埃文一边想,一边悄悄走出走廊。
过了转角,就是客厅,公寓是复式型住宅,除了埃文进来的那个房间,过了走廊就是客厅,大门在左边,上二楼的楼梯正对着埃文。
屋子里没有灯,主人似乎已经睡下,只有窗户照进来的光线,安静的等着谁进来。
但明明列尔谢和森川都住在这里,埃文看了看终端,下午六点,不算特别晚。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腐物气息,埃文很肯定它就在这里,为了避免被察觉,他收回精神力。
埃文看向楼梯,卧室大概在楼上,上去看看。
埃文顺手从桌上拿了把烛台,掂了掂,分量挺重,他拎着烛台,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梯。
他现在的精神力勉强够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埃文脚步慢了下来。
二楼没有电灯,似乎也没有窗户,光线非常差,楼梯往上,有半截笼罩在黑暗里,眯眼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间和家具的轮廓。
似乎被察觉到,那个东西躲起来了吗?
埃文面无表情,握着烛台,一步步往上。
他手心出了一点汗,二楼比一楼更暗,光线褪去,正对着楼梯口的是一条走廊,有三个房间,尽头是一扇窗户,拉着窗帘,只透出一点光线。
埃文掂了掂烛台,森川提到列尔谢时很紧张,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他精神力枯竭的原因,可能因为那个污染物,那么被污染的就是列尔谢。
高级军官不可避免的会接触到污染区。
但森川前后性格变化太大,似乎有两个人格,一个跋扈,一个温柔,看起来也像感染后不受控制的样子。
埃文想了想,从靠近自己的第一个房间开始找,他动了动门把手,可以打开,埃文用烛台把门轻轻顶开一条缝。
里面是卧室,拉着窗帘,光线很暗。
被子隆起,床上躺着一个人,身形清瘦,头发干枯,从背影看很像是森川。
埃文的精神力丝线蠢蠢欲动,感受到了那股很熟悉的污染物气息,气息附着在雄虫几乎淡到消失的精神力丝线上。
这个场景很诡异。
在家中安眠的雄虫好梦酣然,卧室门却突然被顶开了一条缝,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怪虫脸色阴沉,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沉甸甸烛台偷窥。
门慢慢打开,埃文的精神力丝线潮水一样涌向整个房间,他走进来关上门。
金色的丝线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并且攀附着大床,缓缓游向雄虫。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精神力丝线探入口鼻,把不小心吞咽下去腐物拖出来。
被污染的是森川,那么列尔谢肯定知道这件事,他没什么要隐瞒?现有的医疗手段不足以救治这样的病人吗?
一滴冰冰的水珠啪嗒一下,打到埃文脖子上,一股寒意悄然攀上他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