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琦这心担的不是没有道理,武越州之前已经因为招惹陆元帅,已经得罪过日本人一次,要是这次再失手翻了船,恐怕日后就要成为三浦家族的眼中钉了。
“宝贝儿你就放心吧,这一回把矛头对准他们陆家的是日本人。我嘛,也就是趁机上去狠踩一脚出个气。”武越州靠在谢玉琦的耳边低声说道,扑出去的温热呼吸从谢玉琦的耳垂擦过去,把他敏感的身体勾得一颤。
“这人干惯了坏勾当,还真就是闲下来骨头作痒。”武越州埋头轻啃谢玉琦的雪白脖子,往后闷声补充了一句,“就是不得劲。”
另一边,陆流云回到家后,被周衡西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他的好哥哥正光着脚站在客厅里往下扒拉衣服,定睛望去,周先生是整个儿成了只泥猴,糊了一头一脸的烂稀泥。
陆流云见状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地跑上去问道,“你这是摔了一跤?”
周衡西“嘿”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媳妇儿你先给我拧条热毛巾过来擦擦脸,我这一开口,感觉土星子直往嘴里飘。”
陆流云看到他全身上下也就有对黑眼珠子转一转能瞟到白,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忙不迭跑到洗漱台上替他拧了两条大毛巾。
等周衡西把自己擦出了人模样,这才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陆流云听。
原来今天逢上了初雪,朱副官贼头贼脑地跑过来拉周衡西出去钓鱼。两个人整装完毕,异想天开地出了门,哪晓得中途闹了个大乌龙,鱼没钓到,人倒是先给折腾了个够呛。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哪儿来的想法要钓鱼,腰上别把斧头去敲冰面啊?”陆流云帮周衡西把横在头顶的一片草叶摘了下来,嘴里忍俊不禁道。
周衡西顺手把擦成黑色的毛巾丢在了脏衣服堆里,无可奈何道,“朱副官硬说雪气儿透进了河水里,鱼蟹会赶在降温过冬的时候出来蹿食,过来揪着我就去了。到了地看到泥地都结了冰,二话不说,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扎人家过年放的大炮仗,挨个儿往泥坝子上丢。这陈年的炮仗,一时引了火星也没动静,等到上去看的时候,轰轰轰的来了个连环响,炸了我们一身稀泥。还好我拉着他躲得快,不然今天屁股可是得被轰开花了。”
陆流云听了这话“吭哧”一笑,跑到浴室里看到热水放好了,连忙把周衡西喊进去洗涮。两个人在浴室里齐心协力地洗头又挫身,直至放满了第二轮热水,这才洗出个风华正茂的周先生。
周衡西套上浴袍刚想钻进被子里暖和暖和,谁知陆流云抱了一堆纸盒子从楼下“蹬蹬蹬蹬”地跑了上来,献宝似的把今天买的衣物给他全部摊到床上,准备拉着周衡西挨个试穿。
“媳妇儿,你这够败家啊。”周衡西被他磨得实在没办法,一边把袖子套上手,一边对着陆流云调笑道。
“好哥哥,我疼你你还不开心吗?”陆流云替他拉了拉衣服下摆,张着周衡西的胳膊左右瞧了一瞧,心满意足地补充道,“你这活脱脱一个倜傥的衣架子,怕是身上套个麻袋也一样英挺。”
周衡西被他打的这比方给逗乐了,就着陆流云的手跟跳华尔兹似的把他拉得转了一个圈,亲昵地蹭了蹭陆流云的脸,含笑说道,“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随便套件军大衣就好了,白白把好料子给糟践了,多可惜。”
“不行。”陆流云照着他的睫毛吹了一口气,把那漆黑的鸦羽扑得颤颤的,撅着润唇撒娇道,“你就当是给我养养眼嘛,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不好好打扮才叫浪费。”
“赖皮。”周衡西伸手想去刮他的鼻子,却见陆流云身子一矮,堪堪避开了他的手,而后张嘴“嗷呜”一咬,叼住了周衡西的食指。
“怎么还啃上我了,嗯?”周衡西弹了弹陆流云的腮帮子,有感而发道,“云哥儿,你也是变化挺大啊。没当我周家的媳妇儿之前,跟个小懒猫似的不禁逗也不禁闹,稍微一唬马上缩得跟团毛球似的。现在呢,成天学小京巴垫着小绵爪子主动往人身上扑,果真是……”
“又甜又黏。”这最后四个字他贴在陆流云的耳边,把话揉成了一团温热的羽毛,痒痒地从对方的心尖上搔过。
“周衡西,这阵子冷落你了。”陆流云靠在他的怀里温柔地拱了拱脑袋,掰了掰指头说道,“公益会的事情一样样的都忙完了,我接下来都能好好陪你了。”
“云哥儿,你没有冷落我,你是长大了。”周衡西在他的雪白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是高兴又怅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追上你的影子。”
陆流云闻言,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扣住他的五根手指,仰头笑道,“这样就一直在一起了啊。”
此时,窗外细雪轻飘,恰似凝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幕,把房间里紧紧相拥的两位年轻人,定格其上,慢条斯理地勾勒出静美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小基友的好文,吃美人攻的小天使可以去康康呀,受是个混血皇子,带感得不得了!
《权宦》by朽川
闻人吴身为一个小太监,最崇高的理想莫过于坐上厂臣督主的位子。
“间世良臣,威严辅政,妩媚承君,道襟冲粹。”他恪守着这般信念,攀附着刀尖剑棘步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