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进展都没有!以后别和我提她!”
周见弋也不知道和谁赌气,不等周嘉年再开口,砰地挂断电话。
周嘉年对着手机翻白眼,“信你才有鬼,那点儿心思全写脸上了。”
夜深人静,窗外已积了薄薄一层雪,翩翩飘扬的雪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周见弋睡不着,习惯性从枕头底下摸出睡前读物,随手一翻,纸张自然停在夹了照片的那页。
他迟疑了会儿,终究还是将它拿起。
那是一张有点褪色的旧相片,几个少年人一身运动打扮,坐在山顶看清第一抹晨光从东方升起。温听晨看起来还是很青涩,头发比现在要短一些,五官几乎没有变化,对着镜头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周见弋站在她身边,身体微微向她倾斜,笑得一脸灿烂。
记忆经过多年的修修补补,逐渐有了模糊的痕迹,好在还有照片能够证明它真实存在过。
那是周见弋二十余年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多少个被不甘和怨恨折磨到死去活来的夜里,是这一天的夕阳和星空给了他最深切的安慰。
第16章被风吹过的夏天(1)
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式开始于16岁的那个夏末。
之所以说正式,是因为他和温听晨其实很小就认识,却几乎没有交集。
周见弋八岁以前住在江大职工院里,那时候他父亲还不过是市检察院的一位普通科员,母亲受外祖父的影响考博留校,成为江大马院的一名教师。
周见弋打出生起就生活在江大,从小默认自己是江大的一份子,别人苦读18年才触到的终点,于他而言只是。
父母工作忙,他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外公也是江大的老领导,虽然那时已退休,但说话仍有分量,是家属院德高望重的存在。
有了这样的背景,他理所当然成了家属院里的孩子王。
外公喜欢牵他到楼下的小广场晒太阳,那里常年聚集着退休带孙子的老教师,每当周见弋出现,他总是这个圈子里的焦点。
当同龄的小朋友连十以内的数字还念不清楚的时候,他已经会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了;当别的小孩刚学会唱“春天在哪里”,他已经在外公的启蒙下搞懂了象棋的规则。
他不认生,口才了得,有一套自己的小逻辑,常把隔壁的爷爷奶奶逗得捧腹大笑,一口一个聪明宝贝地喊。
同龄小朋友也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转,外公外婆会给他买各式各样新奇的玩具,今天是遥控赛车,明天是变形金刚。
尽管这常常被父亲周槐安痛批是一种溺爱和浪费,却丝毫不影响其他教师子弟被他馋哭。
但,温听晨是个例外。
周见弋第一次对这个女孩产生较为深刻的印象,是在他向别的小朋友展示舅舅送给他的一整套奥特曼玩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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