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既然那么讨厌自己,就让我来代替你。”坐在床尾的顾稚目光阴翳,他藏在那片暗无天日的影子里,寻找着缝隙里的晦暗。
顾稚被迷惑,身体前倾,缓缓伸出手。
床尾的影子慢慢上前,就在他们即将相触时,房间门铃响了。
停滞的时间“嗒”一声,重新流动。
顾稚的身体失去平衡,从床上摔滚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惊动了门外的人。
孟松一愣,连忙拍门,“顾稚,你没事吧?”
顾稚捂着腰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去开门,“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边说边抬头,视线定格在孟松身后,猛地挺直了身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光芒,仿佛被闪电击中。
孟松松口气,“没事就好,对了,我过来就和你说一声,今天外面没下雪,天气还不错,吃好饭就开车出去冰钓了。”
顾稚说好,余光不由自主朝孟松身后看去。
虞鸣津正在看手机邮件,他向来敏锐,似有察觉抬眸。一米不到的距离,半掩着的门,顾稚站在门前,一晃而过的目光,是捉不住的蝴蝶。
兴致索然,他低头继续回复邮件。
顾稚说换件衣服就下来,门关上后,孟松压低声音,“昨天的事,顾稚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为难他。”
虞鸣津神色静寂,收起手机,朝孟松看去,神色是困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为难他。”
“他昨晚……”孟松欲言又止。
他们走出走廊,电梯很慢,便从楼梯下。
楼梯一侧墙面的玻璃窗外是漫天白雪,虞鸣津的脸被雪光照亮,素来不苟言笑的脸色是淡淡笑意,他说:“昨晚?不是挺有趣的吗?”
孟松愕然,“有趣”两字敲打在他脸上,他舔着干燥的嘴唇,讷讷无言。
一行人在楼下用餐,张启特戴着口罩坐在餐椅上,一动不动,就跟魂魄离体似的。
孟松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下,“怎么,没脸见人了啊?”
张启特四肢瘫软,仰面看着天花板,“早上起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脸给摔肿了。”
“巧了,顾稚早上也摔了一跤,不知道他会不会……”孟松没说完,余光瞟见顾稚走来。
克拉黎奥酒店一楼餐厅整面的玻璃墙外是漫天漫地的雪。
雪盖满了山丘平地,折断了林叶,日光罩落在雪地上,折射出的光打在玻璃上,最终像是无数星屑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