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稚,快上车,冷死我了。”张启特坐在副驾驶上喊着,顾稚抓紧手中拉链扣子,紧紧抿唇,硬着头皮上了车。
厚实的衣服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顾稚朝虞鸣津点了点头,而后低下头摆弄自己勾在一起的拉链扣。
他的手指不灵敏,指关节上厚重的疤痕限制了手指的弯曲程度,特别是在阴冷天里,酸痛感就像毒蛇往上游移,一寸寸的筋络骨骼都是疼着的。
就像此刻,捏着拉链扣的手指开始发酸,发麻的指腹逐渐失去触觉。他停顿着,耳尖慢慢变红,带着恼意看着那颗小拉链扣。
就在此刻,耳旁擦过一缕热气。
“顾稚。”虞鸣津的声音在他耳边。
他的牙齿互相抵着,呼吸停顿在喉咙口,不明所以不敢动弹。
下一秒,虞鸣津的手捏住他勾住毛衣的拉链扣,手指触碰的瞬间,顾稚快速撤开,稍一抬眼,便看到虞鸣津朝自己凑近。
他僵在原处,只能勉强找到自己被堵住的声音,干着嗓子道:“虞总,我这个拉链和毛衣绞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帮你解开。”车内吹着暖风与室外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顾稚的额角不知不觉热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那颗心像是放在夏日烈日下暴晒着,快要整个烧起来。
他不敢再说话,只能维持着最基本的体面,不让自己出差错。
好在,虞鸣津很快就解开了那颗拉链。
顾稚垂眼看着,悄悄松了一口气,正欲后退,后颈却被按住。
后面座位只有他们两个人,孟松握着方向盘,聚精会神跟着前面向导开的车。张启特仰面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虞鸣津的手不轻不重揽在他的后脖上,却足够他无法动弹。
顾稚被迫向前,颤抖的视线里,虞鸣津另外一只手掠过他的发梢,而后虞鸣津就松开了他。顾稚的手抵在后背,看着虞鸣津食指拇指间夹着的鹅毛。
“你头发上的。”虞鸣津随意弹开,白色的鹅毛像是一片雪,飘到了顾稚的衣服上。
顾稚吞咽着干疼的喉咙,焦躁不安的心狂跳,后背的骨骼又开始疼。
他看着虞鸣津,对方坐了回去,不再看他。
他呆坐,这突兀的失落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拴住的毛驴,拉着沉重的磨盘,不停地原地转圈,找不到出路,心里身体都是疲惫疼痛。
从罗瓦涅米市内驱车二十分钟后达到了一个野外冰封的湖面,湖泊旁还有一座当地传统的驯鹿农场。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