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律被她当面?连着夸了这?么多句,都?忘了计较什么白月光,他压了压想?往上跑的?嘴角:“你是施律默了一瞬,问:“看过之后呢?”“看过之后我就把它捐出去,以后也不想着?那个人了。”施律将她从怀里拔出来,凤眸中似有星辰闪烁:“你不打算找他了?”“我现?在喜欢你了,还想着?去找他好像不太好……”席觅微说完脸就开始发烫,大夏天的,耳朵却像冬日火炉里烧红的碳。说完又有点后悔。她好?像太?冲动?了,明明打算等心?理?障碍治好?了再跟他说。但是她好?像比自己以为的更喜欢他一点,不想让他再等。不想他总是得不到?肯定的答复,不想他暗暗地拿自己和十多?年前一个脸都记不清了的人相比,不想他觉得他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比较慢热,内心?封闭久了导致某些事情上也比较迟钝,但是每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总是能发现?原来他在她心?里已经比想象中?走得更远了。她或许找到?了新的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也是时候和过去的自己告别。施律凤眸微睁,认真地看着?她渐渐红了整张脸,确认完她的每个微表情后抿了下锋利的薄唇,脖子上凸起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眸中?暗流涌动?,似乎下一刻就有什么要迸发出来,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握上又松开。席觅微以为他又要扑过来,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最后终于别过眼,耳朵全红了。他抬起拳头压住心?脏的位置,用?很轻的声音说:“你又攻击我。”身体里的血液好?像时而沸腾时而冰凉,冰火交叉的状态下到?处乱窜,心?脏跳得并?不快,却?很重,好?像有点疼,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在云端,又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实也不真实,可心?脏的痛又提醒他这不是梦。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想要求她再说一遍。不,说十遍吧,或许一百遍。他会录音,不,录像吧。他什么要求也没?提,抬手捧住席觅微的脸,将吻轻轻印在她白皙的眉间,之后又有些无奈地轻叹:“怎么办,我连重重吻你都舍不得了。”席觅微垂下眼帘,声音几不可闻:“你刚才不挺舍得么?”施律低头轻笑,在再一次失控之前他将她放开,蹲下身去帮她穿拖鞋。席觅微摸了摸自己眉心?,感觉那里像被烙下一个印子,滚烫深刻。鞋穿好?了,施律站起身见她依然?傻乎乎地捂着?额头,因热吻而变得殷红的饱满下唇被咬了一点在她齿尖,碧色欲滴,他一下子又不能冷静了,觉得不能就这么下去,别过脸不再看她才总算想起正事来,勾唇道:“不是要给我看我情敌的衣服?”“哦。”席觅微依然?捂着?脑袋,转身走进衣帽间,想了五六秒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太?逊了。不就是表个白么?她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走到?里面一个放她旧衣服的柜子打开最下面那一层,从一摞衣服的最下面拿出一个白色防尘袋。“快十年了,以前做噩梦我都会起来看看这件衣服,”她将袋子抖开递给施律,浅笑着?打趣说,“那个大哥哥可能也想不到?他的衣服有辟邪的作用?。”施律接过那个袋子,在她点头后拉开将衣服拿出来。那是一件样式简单大方、剪裁考究的黑色风衣。它被保存得很好?,十年过去依然?干净整洁,连品牌标识都还很清晰,也看不出已经是件很旧的衣服。“我本来想去找那个大哥哥,”席觅微说,“但是当时我妈去世,我没?来得及去看学?校的监控,后来被删了。”她将当时的事仔细讲了一遍,道:“后来就总是想起他来,有点遗憾,又觉得有点喜欢他了。”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刻给了她无私的温暖和善意之后又立刻消失,才总叫她惦记着?。年少的她面对母亲离世、父亲出轨等巨变,虽有蒋若伊和外公他们经常宽慰陪伴,也总有一个人的时候,夜深人静时,靠着?这点念想和惦记才慢慢撑了过来。后来又差点被席一跃强暴,所?以尽管连脸都没?看清,可在他单薄却?温暖的怀抱里颠簸的感觉,他叫她别怕的声音已经印刻在她脑海里,遇到?跨不过去的坎时,去找记忆中?的那位大哥哥寻求温暖已经成了习惯。但终究只是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少年或许早已成家,她也改该下了。施律盯着?那件衣服,越听脸色却?越古怪,问:“你真不记得那个人是谁?”“我当时疼得都晕倒了,压根没?看清他的长相,要是记得我早就去找他了,”席觅微见施律目光矍铄,有点奇怪道,“怎么了?”“呵,”施律突然?捏住她柔嫩的腮帮子,几乎咬牙切齿道,“有些没?良心?的家伙……”“啊,疼,”席觅微把自己无辜的腮肉扯回?来,“不许家暴啊。”施律已经被她气笑了,抖着?那衣服道:“你知道你让我介怀了多?久么?”“唔,”席觅微揉着?脸回?想了下,又默默算了算,施律表白的那天他们结婚52天,现?在过去了也不到?一个月,于是诚恳地说,“大概一个月?那个大哥哥对我真的挺重要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那个温暖的胸膛她能记一辈子。这句话她没?有说,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否则就跟拿现?男友跟前男友比较似的。不太?厚道。“从你第一次说有喜欢的人开始我就在酸了,”施律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席果果,你要负全责。”席觅微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果果这个名字是白惠如取的,她小时候很调皮,但是白惠如对她很包容,总说她是她的开心?果。蒋若伊以前也跟着?家里人喊她果果,但白惠如去世后家里人怕她伤心?就不怎么喊了,蒋若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胡乱给她起昵称。后来年岁渐大,就更没?人喊她小名了。施律不可能知道。“是你小时候告诉我的,而且,”施律碰了碰那件风衣的领子,“这是我的衣服,席果果小朋友,你忘了我两回?。”“什……?”席觅微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按着?太?阳穴道,“等一下,你说这是你的衣服,那你不就是那个大……”施律不可置否,讲了他的版本。十年前,他去就读的学?校办退学?,不日就要被送出国。他读的是十二年制的双语私立学?校,分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三个部门是分开的,各有校区,但离得也都不算远。出来时他在校外遇到?一个穿初中?部校服的小姑娘。小姑娘走在他前面,背影纤细,脚步虚滑,没?走几步就晕倒了,施律上前两步将她扶住,发现?她脸色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双目紧闭,两扇漆黑的羽睫轻轻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