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下去吧。孤与太子妃有事要谈,让刘喜清殿。&rdo;
东宫伺候的人都知道,所谓&lso;清殿&rso;就是指把内殿所有人都清走,一般是入夜以后,太子和太子妃准备入寝时才会这么做,今日却提早了两个时辰。
宫人们虽有疑惑,但谁敢违逆太子殿下之言,宫人退出后立刻传达给刘喜知晓,不一会儿,内外殿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苏霓锦在祁昶说出&lso;清殿&rso;的时候,脑中闪过的都是一些18x的画面,祁昶这是没吃饭就来了兴致?要不要这么着急?吃完饭遛个弯儿再开始不行吗?
不过,既然相公有兴致,做妻子的总没有掉链子的道理嘛。
祁昶起身去关殿门,一回头就看见苏霓锦红着小脸,低头在解自己的腰带,那娇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
祁昶走过去按住了苏霓锦解了腰带,还想去解衣带绳结的手,轻柔道:&ldo;别脱了。&rdo;
苏霓锦不解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苏霓锦脑中灵光一闪,啊对,男人都喜欢那种欲拒还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一下子脱光光没意思,她懂她懂。
&ldo;不脱就不脱,那殿下,臣妾能先吃口饭垫垫吗?&rdo;苏霓锦倒也不是很饿,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很消耗体力,不吃饱怎么有力气?中途饿了不是更尴尬。
祁昶:……
无奈一叹,拉起苏霓锦的手便往内殿去,苏霓锦被他的&lso;热情&rso;和&lso;急切&rso;弄的很不好意思,好吧,不吃就不吃吧。相公最重要啦。
到了内殿,苏霓锦调整一番心情,正打算主动投怀送抱:&ldo;殿下,臣妾替您……&rdo;
宽衣解带‐‐四个字还没说完,就见祁昶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了一叠纸。那厚厚的,煞风景的一叠纸,瞬间让苏霓锦冷静下来。
因为紧张,声音都变了:&ldo;这,是啥?&rdo;
祁昶拉着苏霓锦坐到床边,将纸铺开,目光中透出睿智,问:&ldo;你不知道?&rdo;
苏霓锦隐隐感觉事情不妙,但依旧努力保持镇定:&ldo;不,不知道啊。&rdo;
&ldo;好好想想。&rdo;祁昶说。
苏霓锦咬死不认:&ldo;不知道。&rdo;
&ldo;再想想。&rdo;祁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霓锦敛眸揣测祁昶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还是只是在碰瓷?也许他只是有一点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所以就想用&lso;让苏霓锦自己坦白&rso;的方式来试探她?
&ldo;再……想,我还是不知道啊。&rdo;苏霓锦咽了下喉咙,把心一横:&ldo;殿下到底想说什么?别打哑谜,直说好了。&rdo;
祁昶点点头:&ldo;好,那我就直说。这是你写的吧?或者说,是你仿照我的字写的。&rdo;
苏霓锦心头一紧,面上依旧云淡风轻:&ldo;殿下说什么呢?这一看就不是我的字……&rdo;
&ldo;你想写我的字,很难吗?&rdo;祁昶问。
苏霓锦对自己仿字的技巧很有信心,只要她咬死不认,祁昶根本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ldo;是啊,我是会仿字,可这真不是我写的。&rdo;
祁昶见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在对他说谎的时候,两只黑亮的眼珠子,总是神采奕奕,灵气逼人。
知道自己若是不拿出一点真凭实据,根本不可能让她主动承认,祁昶从那一叠纸里,分别抽出两张,平铺在苏霓锦面前,苏霓锦拧眉看了几眼,确定两张字迹一模一样,不懂祁昶想表达什么意思。
&ldo;我这人小时候开始,写字就有个习惯,&lso;戌&rso;字总爱少写一点,你仿我字的时候,大概没留心到吧。这张是我写的,这张是你写的。看看这&lso;戌&rso;字有什么不一样?&rdo;
祁昶精准的指向他想让苏霓锦看的字,苏霓锦狐疑低头一看,胆战心惊。果然她写的戌字都是对的,而祁昶写的戌是错的!每一张上的&lso;戌&rso;都没有点!
苏霓锦如遭雷劈般看着祁昶,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堂堂一国太子,公认的学富五车的完美男神,居然也会写错别字!
也是她粗心大意,光顾着仿祁昶的字迹,却没看他写的字到底是对还是错。
&ldo;这……也不能证明……是我……&rdo;
苏霓锦做垂死挣扎,谁料话没说完,就见祁昶一掌拍在那叠纸张上,警告意味甚浓的瞪向苏霓锦,那表情仿佛在说,她要再敢狡辩,接下来拍的就是她的脑袋。
委屈的低下头,苏霓锦像是个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她确实不该试图欺骗祁昶,确实不该……诶,等等!
为什么她要感到羞愧?
为什么她要感到难为情?
说到底,她这是为了谁啊?
突然有了底气,苏霓锦抬头回瞪祁昶:&ldo;不是,你跟我兴师问罪为哪般?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该明白,我又不是故意骗你的。再说了,我会这么做,完全也是因为你对我不坦诚的缘故啊。我做这些,完全是为了维持你堂堂一国太子的体面,不要本末倒置了好不好?&rdo;
苏霓锦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虽然她背后瞒着祁昶做了一些事,可这些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