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赵培忠的那种无力感。
身为军人,他曾经几次面临生死存亡。
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叶安然也会有那种无力感。
一个学者的无力感,是看着破败的国家,残酷的现实,想用他毕生所学建设国家,把国家破碎的地方重新织补起来,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从哪里下手。
赵培忠转身面向叶安然。
“叶将军。”
“谢谢你。”赵培忠说道:“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让我对科学的探索重拾了信心。”
“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和长庚先生一样,利用空闲的时间,来鹤城授课。”
“我不要一分钱,我自己坐火车来。”
…
“哈哈。”
叶安然哈哈笑道,“赵先生,我给您和长庚先生配一架往返鹤城的专机。”
“只要你们有空,北平机场永远留着一架你们能来鹤城的专机。”
说实话,相比长庚先生来鹤城授课,叶安然更希望赵培忠他们来鹤城大学上课。
他从上初中的时候就记得有句话: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赵先生是这方面的专家。
鹤城就似一片荒漠。
而赵培忠就是一汪水。
叶安然太需要他来给鹤城大学的学子们补课了。
赵培忠怔住。
他凝视着叶安然,“你说真的?”
叶安然点头:“君子一言。”
赵培忠朝着叶安然突然鞠躬。
叶安然吓了一跳,连忙搀住赵培忠,“先生,您可不能这样折煞我。”
赵培忠微微一笑。
“我只是没有想到,叶先生一个军人,不仅战场上是英雄豪杰,您还那么注重科学,赵某人佩服。”
叶安然望着远处每家每户烟囱冒着的炊烟。
情不禁苦笑道:“鹤城之所以能在关东军百万大军的枪口中活下来,不光是有那些不怕死的战士们。”
“还有那些日夜不眠不休奋战在国防科技事业上的学者,前辈们。”
…
送赵培忠回到鹤城酒店。
叶安然回到夏公馆。
董叔摆好了一桌的饭菜,夏立国准备了珍藏的老酒,“安然啊,来陪我喝几杯。”
叶安然洗手后,和老婆儿子亲腻了一会,“爸,是不是有啥高兴的事儿啊?”
夏立国扭头看向和他女儿腻歪的女婿。
“臭小子。”
“没什么高兴的事儿,还不能喊你喝顿酒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