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飞快看了他一眼,再次低眼:“费董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很不好?”
“很差。”
温伏往后退了一步,方便造型师给自己脱衣服:“我收拾一下过去。”
四十分钟后,一辆soo驶入费薄林暂住的酒店停车场。
温伏按照张朝的指引走进费薄林所在的大楼,在张朝离开前温伏突然喊住他。
“他喝酒了吗?”
张朝出于职业本能特地回忆了一下:“在我看到费董的时间范围里是没有的。”
温伏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张朝的话说得挑不出问题却很留有余地,温伏一步步朝电梯里走着,电梯的楼层显示越接近费薄林的房间,他心里的直觉就愈强烈。
直到根据张朝告知的门锁密码打开酒店的门,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温伏彻底确信了自己的预感。
屋子里很黑,一眼望不到边。
温伏走过玄关,敏锐地分辨出这个房间里有客厅、会议室、书房甚至还有厨房和岛台,占地面积不亚于任何一个居住区平层。
他一径穿过客厅,终于在转弯阳台的巨大落地窗前看到了费薄林的背影。
温伏向前迈步,拖鞋碰到了地面上的玻璃片。
他低头一看,原来费薄林身后的小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瓶。
香槟,威士忌,伏特加,还有各种他看不出名字的洋酒,其中一瓶不知怎么连带着杯子一起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股浓烈的酒气就是从这里的地面散出来的。
费薄林背对着客厅,面前是整个城市星罗棋布的霓虹灯光,纵使温伏的脚步这么近了,他也仍是举着酒杯没有转头,整个人像融入了这个没有开任何暖气与空调的房间一样,幽暗冰冷。
温伏摸了摸那些洋酒的瓶口,无一不是被打开过,费薄林的背影看起来笔直而清醒,想必其实早已酩酊大醉。
他没再靠近,而是扭头去了卧室,自己找了套费薄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去了。
现在的费薄林跟清醒时的费薄林不可同语,这点温伏早有领教。
他不清楚这短短几个小时里费薄林生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可要从对方手里套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眼下的费薄林偏执又固执,还爱耍无赖,一时半会儿哄不好还得被捉弄一顿,要是冲他脾气,费薄林说不定还会回来,温伏略一思索,决定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费薄林留在酒店的衣服全是办公套装,除了衬衫就是西装,温伏洗完澡套上他随手拿的那一身走了出来。
费薄林的衣服他以前常穿,两个人还是穷小子那几年,他最爱捡费薄林穿不下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今晚再穿,倒是不像以前合身了。
不知是费薄林这几年身形比以前更高大了,还是温伏瘦了的缘故。
衬衫的领口和胸围都比他宽,袖子长,裤脚也长,温伏没找到凉拖,光着脚走出去,觉费薄林此时已经打开了空调,屋子里正暖和起来。
只是客厅依旧没开灯。
他从亮光的浴室一下子出来进到黑暗,看不清东西,只勉强根据气息辨别到费薄林所在的位置。
温伏摸着墙走过去,视线适应以后,果然看见费薄林坐在沙上,微微倾身,双手手肘压着膝盖,手里拿着一片薄薄的东西在走神,听起来像什么塑封制品,因为有箔纸摩擦的声音。
听到他过来了,费薄林把东西放到一边,抬起头来望着他。
温伏的目光还被沙角落里那几样东西吸引着。
模模糊糊的,他看见几个方形塑封袋,似乎还有一板药片之类的东西。
兴许是察觉到温伏探索的视线,费薄林抬起手,冲温伏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