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与景行走在江面上,没有看错,就是“走”在大江之上。
两个人从开始的赶路到现在,口袋早已经一穷二白了。
这条江水并不是临江郡的主流,而是一道处于荒山上的支流,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烟,也就不担心有人挑水洗衣从而引起轩然大波。
可说是支流,却和那条最终会流入南海的主流一般大小,江面宽广可倒映云日,因为水流湍急的缘故,水面上并没能结成冰面。
那两个没钱坐船的穷光蛋立于江面之上,驭气凌空飞速地向前驶去。
景行看着一旁双手环抱在胸前的林砚,嘿嘿一笑道:“我就说嘛,还是我这木片小筏来得有用,都不需要气机,靠着自身推进就能有你那般速度。”
林砚一脸不爽,一手挽起一旁飞溅的水花,收了一滴在指尖之上,而后再用气机迸射而出,夹杂着一股霸道的剑意,凌厉无匹地朝着景行袭去。
景行心动咯噔一下,急忙刹住了往前冲的架势,这才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滴已经变成“水剑”的水花。
那柄水剑飞射到一旁的林子里,将一棵参天大树斩落而倒,而景行也因为突然停下来的作用力,导致身形不稳,直接掉进了江里,成了个落汤鸡。
如今林砚对于这一身磅礴气机的掌控,以及对天地万象气数的利用,已经开始从心领神会,渐渐地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真正的实力,也是更上了一个档次。
景行冲出水面,一手抓在一只巨禽的脚上,那只木制的大鸟轻盈灵巧,栩栩如生的模样就连林砚都差点以为这玩意是真的。
浑身湿漉漉的景行对着林砚破口大骂道:“你他y的下死手是吧,要不是我底蕴深厚,今天就差点交代在你小子身上了。”
林砚双手负后,一脸无所谓道:“你是真会说啊,堂堂武榜第八,要真栽在了我的手上,岂不是武榜要让我来坐?”
景行满脸的黑线,这辈子他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这臭小子算一个,那副嘴脸是真的能恶心人,让人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扇个几巴掌。
景行被巨禽甩到了背上,而后扯出后背的机关匣,拿出了一套衣服径直就换了起来,林砚也早已习惯,对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景行倒也不害臊,更不想去管林砚这么想,自己怎么做习惯就好,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换好衣服之后,景行也不再下来,而是继续坐在鸟背上,防止林砚那狗东西再次偷袭自己。
林砚看着鸟背上的景行,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开口说道:“前边就快到断崖山了,你最好就拾掇拾掇好行头,你这么高调的模样,在加上你座下的那只鸟,待会挨上个好几剑也说不定。”
景行摆了摆手,无所谓道:“怕什么,你以为我坐下这只黄莺那么不堪一击吗?就算是你出剑,也只能刮下它一定木屑回去当柴火,至于要断鸟翅劈鸟腿的,想想就好,梦里什么都有的,小朋友。”
林砚白了他一眼,而后笑着说道:“如果说,是卫賓出剑呢?那老小子对这种事物,可能要好奇得多。”
景行愣了愣,最后还是乖乖地换成了那两片小木筏。
而此时的断崖山的后山上,岑曦裹着一件大红的棉袍,带着一条细绒的围巾,坐在了一座小亭台上,此刻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显然有些开心,而上官仪正陪坐在她的身边,眼睛看向一旁平坦的场地上,两名中年人,一个风华正茂的样子,手持着三尺剑锋,而另一个却是白发苍苍的模样,让人没有丝毫感觉。
“江杰,卫老前辈那模样搞笑得要死,却是一点高手风范的感觉都没有,所以你觉得,箐庄主他到底能几剑?”
一道声音悄咪咪地响起,从姜少卿的口中缓缓说出。
在不远处的卫賓,自然是将这番言语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大袖飘摇道:“好小子,说得好啊,不像某个白眼狼,只知道挖苦老夫。”
一旁的江杰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老东西越来越唠,还好意思跟我讲这些,装模作样的有啥子意思,再给我个十年八年的,我也可以。”
持剑而立的箐曦笑得捂着肚子,可江杰却是一副贱样地对着一旁的姜少卿说道:“去,给他两巴掌,让他长长记性,笑得跟猴似的,等我剑术大成,我罩着你。”
姜少卿脸颊抽搐,暗念着道:“这家伙真就跟师叔说的那样,完全就是个有恃无恐的玩意啊,在一庄之主和武榜第三面前,照样不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