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泰高声训斥应彩娥。
“钱花了,得到的是关系。”
“只要有这些关系在,以后有好事就能轮得到我,怎么能叫打水漂呢?”
应彩娥讷讷无语。
“可这两日花的钱,是从小然那丫头给的钱里支出的,村里最近传的话不好听,长江刚说到的人家,听到这些话就没了动静,这样下去真不行啊!”
季国泰脸黑的如锅底一般。
“我去派出所问过了,小然确实得了奖励,省里县里都给了不少,据说还有外省的奖金。”
“所以这钱,没问题?”
季国泰嗯了一声。
“哎呀,这该怎么办?难道真把房子还给她,咱们搬回旧屋去?这还怎么给儿子说亲!”
“有钱在手,不能盖房子吗?还怕说不上媳妇?”
季国泰瞪了应彩娥一眼。
“不过,到手的东西让我就这么吐出去,她想得倒美!”
“你过来,我和你说……”
……
季轻然是从王芬芬那里得知应彩娥生病的消息。
她和村民们哭诉,说她尽心尽力、全心全意地照顾婆婆和小叔子留下的一对儿女,结果别人非但不领情,还要给她身上泼脏水。
她实在难过,这才得了心绞痛,连地都下不了,更不要说去上工了。
乡下都是这样,听风就是雨,根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村民们觉得应彩娥说得有理,又纷纷指责起季轻然来。
王芬芬义愤填膺。
“小然姐,那本来就是你家的房子,你想要回自家的房子有什么错?我支持你!”
王芬芬给她出主意,“要不然,找我舅舅帮忙?”
季轻然笑道:“你不用管,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
季国泰今日收回了一笔欠款,再加上季轻然给的钱,家里有六百块的存款了。
“你把钱收好,如果小然那丫头真把房子弄回去,咱们就用这些钱修房子,给儿子娶媳妇。”
应彩娥点了点头。
她嘴角上掀,得意地道:“如今村里人都在骂她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倒要看看,她还好不意思上门来说房子的事。”
夜深人静。
冬日的夜空清冷孤寂,几颗星子寥寥地挂在天尽头。
临近十五,月亮很大,照得路上一片莹白。
季轻然裹紧身上的黑色风衣,又将口罩和帽子往下压了压。
乔装之后,她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边,看不清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