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竟是走到了池边,外头也有几个散心透气的夫人小姐们见了二人也是行礼作揖后退到了一边。
宋棠梨端的是一副和睦可亲的模样,面子工作做得尤其的漂亮,那些本来对她有成见的也压了几分心思,只道宋棠梨结了婚收敛了心思。
宋棠雪就冷眼瞧她装腔作势,将这些人哄得团团转,披着羊皮的狼迟早会暴露本性的。
临到了池边,杨柳依依,排成一排微风轻抚,身侧的宫女打着小扇也遮掩不了这夏日的炎热,蝉鸣扰人。
“姐姐今日沉默寡言了一些,只与那苏夫人一圈子闲聊,莫不是那些夫人小姐嫌弃姐姐是太子嫔了?”宋棠梨眼尾带着讥笑,说话也是尖酸刻薄。
话里话外都是拿她的妾室身份大做文章,暗喻那些夫人瞧不上宋棠雪。
“不劳太子妃费心,太子妃还是照看好自己吧。”别操心别人的事情,宋棠雪听多了宋棠梨的酸言酸语。
人越是没有什么,越在乎什么,这些对宋棠雪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宋棠梨停下了脚步,伸手捻着旁边垂下来的柳条,忽而发难伸手拽着宋棠雪的衣襟想将她推进池中。
身后站着的全是太子妃的宫人,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宋棠梨也不怕事情败露。
宋棠雪被扯得一个踉跄,但也是早有准备,今日特意穿的广袖,宋棠雪若是要扯定然是扯到袖子上面。
这袖子的针线被人为的挑去了几针,便不牢靠。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撕拉声,宋棠雪借着广袖断裂的遮掩推了宋棠梨一把。
她本就站得离池子近,许是为了打消旁人的猜忌,让她自个儿站在了外面,以此来掩盖这场意外。
宋棠雪便将计就计,防的就是宋棠梨的这一招。
自打这宫宴的地址定了,宋棠雪就做了几个应急的方案,没成想这一下子就对上了。
宋棠梨脚下不稳之际,面色惊惶,手无意识地抓向她的时候,宋棠雪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了她的手惊慌失措地叫喊:“太子妃!”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身后的宫人都还未反应过来。
宋棠雪的这一声惊呼声音不可谓是不大,声响直接惊动了厅内谈笑的众人,三三两两地出了屋门,就见那池中沉浮着一道身影,远远围了一圈的人。
宫女太监们慌作一团,偏生那些宫女都不会水性,侍卫们也踌躇在附近不敢下水救人。
宋棠雪就在一边哭诉:“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这妹妹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呀。”
说罢竟是要自己往那池水中跳,还是旁边的翠喜眼疾手快拦住了人,几个太监宫女也过来挡在她前头:“太子嫔您节哀啊,太子妃若是出事了,肯定不希望您步了她后尘的啊。”
瞧翠喜这张嘴就是会说话。
会水性的太监囫囵下去,总算是将宋棠梨捞了上来,幸好这落水的时间并不久,宋棠梨靠着旁边的树干惊魂未定了片刻也缓过神来。
怒火冲冲地朝着凑上来关心她的宋棠雪就是一巴掌,声响清脆,身边的夫人小姐们俱是惊诧。
宋棠雪捂了半边脸,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白皙的脸颊很快就泛上了红意,瞧得人无端怜惜。
旁边的几位夫人连忙上前低声询问着,宋棠雪捂着脸故作坚强的摇了摇头,这几位夫人素来是直来直往的人,蹙了眉瞧宋棠梨:“太子妃缘何无故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