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明显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唔,那你打算诅咒我吗?看不出我这么有魅力啊,才第一次见面就有人想用那么费神费力的方法搞死我!”
这一回青年是真的笑起来了:“我的教名是艾伦,现在总可以说说,为什么、私、自、闯、进、来、了、吗?”
罗伊娜急忙摆手加道歉:“啊不好意思啦,我们不是要私闯进来的,是门自己开了的,真对不起啊!”
青年艾伦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道勤,惹得戈德里克猛然翻了一个大白眼。
戈德里克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赫尔加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拉了一把,她开口说道:“请问,您应该知道所谓‘封魔阵’吧?”
艾伦略一迟疑,点头道:“有所耳闻,但并不曾见过。”
“这样啊。”赫尔加表示遗憾地点点头,“那我们唐突了,抱歉。”
而下一刻艾伦却直接看向戈德里克:“你中了封魔阵?所以才会陷入沼泽,毫无办法?”
“哎?这么说救我的真是你喽?”戈德里克完全没有领会重点。反倒是赫尔加心中一惊,深深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深不可测,而更加难以捉摸的,其实是他对自己三人的态度,优雅有礼,却透着淡漠和疏离。
“封魔咒语和药剂会被烙印在你的血液里。”艾伦没有回答戈德里克,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在下对魔药学有些浅薄的研究,若是可以,斗胆请阁下将血样给我一些,也许我可以制作出解药。”
血样?赫尔加心头警铃一响,刚要阻止,却发现戈德里克已经非常迅速地用桌上的小刀划破了手指,炽热的血液缓缓落进一只小瓶子中。
“这些够了?”戈德里克倒是很爽快,看得赫尔加七窍生烟,而罗伊娜注意到了朋友脸色骤变,心头很是疑惑。艾伦自然也看在眼里,只是一笑,收起了瓶子。
他转头对骑士扬起唇角:“怎么,不怕我用血液下诅咒?你的朋友有些紧张呢。”
赫尔加心中所想被直接点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戈德里克已经大手一挥:“你这家伙老是这么说,那你倒是做呀!能在火刑场据理力争,肯定坏不到哪里去,干嘛总表现出一幅老谋深算不怀好意的样子!”
这话说得赫尔加和艾伦都有些无语。面对陌生巫师,戈德里克这样的态度才算不正常吧?
艾伦貌似很无奈地笑笑:“就这样吧,我自会尽力研究解药,若是成功了,会派猫头鹰去找你的。”他说道,“这城里如你们所见,并不太平,这几天都是为对抗巫师而举行的庆典活动,陌生的旅客还是尽快出城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多谢忠告。”赫尔加依旧忧心冲冲,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节,对青年艾伦点头示意,“我们这就离开了,多有打扰请见谅。”
艾伦依旧以标准的贵族礼仪行礼道:“祝三位一路顺利,一切安好。”
赫尔加拉过两个同伴,而戈德里克还喊了一句:“是你救的我对吧!”
屋里的艾伦闻声微笑不语,房门吱呀一声合拢,挡住了三人。
壁炉里噼啪作响,小屋里温暖而舒适,青年在炉边站了一会,慢慢地褪□上教士的白袍,里面是一件纯黑色的、镶着银色花边的长袍,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金色的挂坠盒戴好,随手将那件白袍子扔进了炉火。火光霎时腾起一簇明亮的焰。
他伸手拿过那个装着血液的小瓶子,笑了起来。
“竟然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巫师,出乎我的意料。”
墨绿色的小蛇蜿蜒从他的袖口里爬出,顺着纤长的胳膊一路爬到他颊边,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三个巫师几乎是扫荡一般席卷了店铺,购买了各种衣物和食品,当然还有某骑士的武器和盔甲。
他们确实不敢再在城里停留,且不说气氛紧张,更有个来路不明的巫师在城里,分不清敌友。
赫尔加一直在训斥戈德里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血液交给陌生的巫师?这样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一直到三人出了城,沿着小路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小村子,而赫尔加的教训还没有停止。
戈德里克一幅任打任骂不还手的样子,气的赫尔加越骂越凶。
罗伊娜则有些想笑,又碍于赫尔加在生气,只好忍着,最后她终于说:“哎呀,我觉得那个艾伦很和气很温柔啊,不像是坏人呐!”
“罗伊娜,坏人不会在脸上写着,那个艾伦且不说实力深不可测,就是来历、态度,我们都完全不知情……”赫尔加语重心长地对罗伊娜说着。
“哦老天。”戈德里克愁眉苦脸地叹气,“我只是觉得那家伙一副优雅的样子真欠揍,仅此而已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欠揍?”罗伊娜瞪着眼睛,“你这样子的才叫做欠揍!人家艾伦那种才不是!”
“我这样子?”戈德里克夸张地指着自己,“我是多么坦荡可靠啊,我觉得那种贵族式的说话方式真累,始终保持微笑真是太气人啦,还有没有其他表情啊!”
最后戈德里克还强调道:“就连救没救过我都不明明白白有话直说,这种人真是讨厌极了!”
“才没有!艾伦多温柔,不像你这种粗鲁的野蛮人!”罗伊娜据理力争。
“我野蛮?好啊,因为那个家伙,我朋友说我野蛮!那家伙真可以了!你难道对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