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跟着十一的后面一起来到后院。十一以为是阿妹跟过来了,于是直接说:“你把之前你在山下采的草药都捣碎了之后,然后把我的这个凝血丸,配在里面。”他的语气有些急切,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安排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跟在身后的人是我。
看他还要继续说下去,我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十一。”声音不大,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后院中格外清晰。十一听到是我的声音,身子明显一僵,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在这一瞬间,我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这么近距离看他,我能清晰地看见昨夜他应该是一夜未眠,眼下的淤青格外明显,那淡淡的青色像是他心底无法言说的疲惫与忧虑的烙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十一,我们谈谈吧。”
十一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好。”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有无奈,有纠结,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十一,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我也明白这件事让你很难接受,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炼丹大会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不能因为这些事而影响了我们的准备。”
十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缓缓地说:“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理解你的感受,十一,其实我非常清楚,你在那个时候我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对我也只是依赖而已,并不是爱情,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生活,只是,不会是以爱人的身份在一起。以后你会有新的爱人,是我的弟妹,你有了小包包,我也会以长姐的身份帮你照顾孩子长大,就这样在一起生活。”
十一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然后说:“可是我,可是我不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想有其他的人。”
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他的手,说:“十一,我们就像从前一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是你最尊敬的阿姐。我知道一时让你这么接受好像很难,但是你知道,只有亲人的关系才能是最永久的,爱情的只是自私的。放下这些不愉快,一起为了炼丹大会努力,好吗?”
十一看着我握住他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说:“好,我试试。”
我缓缓地将视线从十一身上移开,投向远处。在那儿,一个纤细的影子静静地伫立着,我知道那时阿妹已经过来了。她就那样乖乖地站在远处,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