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为什么。”男子虽然敬重面前的长袍人却不理会他,心中暗暗盘算着,不激怒皇甫岑,又怎能拿回那几封信笺呢?不借着拿回信笺,又怎能轻松的击杀皇甫岑呢?
正厅。
此时正厅之内,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中,几个熟人相互叙着旧,并不谈及党锢之事。
“伯喈兄,你的熹平石经真的著完了吗?”何休率先挑起话头,虽然是对着蔡伯喈说着,但是眼神却寓意明显的看向对面坐着的郑玄。何休是位今经文的大儒,每次看到郑玄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挑起话头。
当然郑玄本人不是一个古板的古经文学者,只不过他同卢植师从与马融,马融本人又被认为是汉末古经学大家,故此很多人都以为郑玄是古经文的支持者。
就连何休也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上,皇甫岑却是很清楚郑玄的为人,而郑玄虽然求学与马融,可是他本人却并不受马融重视,而且很多思想同马融也不太相同。郑玄是一个集合今文学和古文学的集大成者,当然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当时造纸术的出现,让郑玄有机会博览群书,取百家之长,把经学带入一个小一统的时代,让多年争执的今古经文之争告一段落。
这样的一个人对上面前这个拥有锁眉之相的何休,当真是苦了他。
卢植冲着郑玄无奈的摇摇头,笑而不语。
在场的众位大儒都知道何休同郑玄这些年的争执,都各自频频看着两人,眼角眉梢中透露着一股玩味。
“邵公,怎么你觉得熹平石经上有错吗?”蔡伯喈可没有几人淡定诙谐的神情,提及熹平石经,一脸的阴线,满脸严肃的盯着面前的何休问道。
“蔡伯喈?熹平石经?”皇甫岑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这才恍然大悟,蔡伯喈不就是蔡邕吗,蔡文姬的父亲,大汉名儒吗?自己怎么能把他忘记呢?
身旁赵商一脸诧异的看向皇甫岑,皇甫岑的动作太过古怪,不就是一个熹平石经吗?需要那么激动吗?
赵商当然不清楚,皇甫岑哪里是在想熹平石经的事儿。
“伯喈、康成、邵公,今天我崔某做东,宴请诸位老友来此,就不要在谈那些不愉快的了。”崔烈眉梢一挑,看着何休执拗的纠缠,心道要是让何休就这么同郑玄辩论下去,自己今夜的计划就泡汤了。
“呵呵。老夫也觉得,咱们还是抛开那些政见。”杨赐位高权重,虽然党锢之争的阴影渐渐消散,可是现下要是谈些国事,总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呵呵。”郑玄很大度的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樽,敬向面前的众人说道:“各位,康成这里自罚一杯。”
郑玄如此气度,一旁的何休反倒是十分不好意思的举起酒樽递向众人。
气氛顿时就焕然一新,众人也就有说有笑的不谈及其他的事情。
皇甫岑虽然并不关心这些今古文经之争,但是没有了这股风气的滋扰,皇甫岑也乐得自己在那里品尝美酒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