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三边总督数年,对西北地方熟悉,又允文允武。此次之事,非老大人不能担当重任。”
“我登基这几个月来,事情繁多,来不及为老大人平反,此等龃龉原本不是小事。只是国难当前,我也只有舍下这张脸,请老大人出山。”
侯一鸣脸色未变:“陛下客气,陛下登基,上应天命,下承民心。匈奴人不值一提,他们年年寇边,不足为惧,只需要遣一大将去便可,草民年弱多病,不堪驱驰,还请陛下谅解。”
秦骁收回手,起身踱步,缓声道:“老大人不答应,那便是对我做这个皇帝有意见。我原本只是镇守北疆,并未有过僭越之心。只是可恨那赵家人对我百般提防,数次置我于死地!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反击!”
侯一鸣道:“天地君亲师,伦理纲常。”
秦骁猛然一拍桌子:“狗屁天地君亲师!这不过是借口!这天下是他赵家的天下吗?是天下人的天下,君?赵家那个糊涂蛋也好意思称君?天下百姓水深火热,他可曾看过一眼?!
老大人,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皇帝吗?我不愿意!可是我北荒的二十万人该怎么办?北荒乃我中原王朝的北部门户,此门若开,胡人长驱直入,到时生灵涂炭的不还是我汉人?
你读圣贤书,以为胡人入华夏则为华夏,汉人入夷狄则为夷狄,一派胡言!修齐治平,老大人你能做到哪点?当初被别人攻击,不就是因为你的家人侵占民田?致人死伤?”
侯一鸣动动喉咙,还是没说出一个字来,这是他的污点!
秦骁这张嘴好厉害,专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侯一鸣心里像被锤子重击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你辅助赵家那个废物,结果搞得民不聊生,民怨四起,两湖两广年年起义,朝廷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秦骁继续口下不留情,“你归隐家乡,说得好听,终老林泉。可你能放得下吗?隐士只不过是个懦夫,他们不敢面对这惨烈的现实,老大人你也要做一个这样的隐士?继而多年以后洋洋自得,聊以自慰?”
秦骁冷笑两声:“当初若是你在朝堂,我自信过不来,可是你一气之下离开朝堂,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抱着什么天地君亲师,朕当真是高看你了!”
侯一鸣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草民一生一事无成,徒耗粮草,老夫这就自我了结!”言罢起身,猛往柱子上撞去。
秦骁赶紧上前,用胸口挡住,若不是他也是武将出身,恐怕还真拦不住侯一鸣这大力气。
他扶着侯一鸣坐下,道:“老大人,大可不必。姜子牙七十岁出山,尚能辅佐周王定江山。老大人年纪尚轻,何须如此?”
“匈奴寇边,正是老大人大展身手的好时候,怎么能一死了之?我说这些话,只是想点醒老大人,朝代更替,实属常见,老大人这不算变节。”
侯一鸣终究还是被说动,不知道是因为想建功立业,还是想着解民倒悬。
总之他答应担任此次出征总帅,以徐虎为大将,禁军三万,边军两万,民夫五万,合计十万大军,出征西北。
不料这场战事开门不利,先锋李江,率领五千人于子午岭遇到匈奴,大战一场,李江大败,身死战场,五千禁军尽数被杀。
随后匈奴三路大军,不日占下四座城,老龙口关隘丢失,竟然像是个大口子,导致他们再也无法愈合。
京城人心惶惶,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而此时更加操蛋的事情来了,禁军使用的后勤体系,与边军不同,这就导致双方的待遇也不相同,其中一支边军竟然率队离开,返回驻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