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这儿。&rdo;正找着,那男生却突然伸出了手指,将自己的名字指给她,&ldo;我在这儿。&rdo;
她用笔横着对过去,找到了他的成绩,抬头笑着说:&ldo;小组第二,好快呀。&rdo;
男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ldo;恩。&rdo;
过了片刻,他又试探着说:&ldo;谢谢你啊。那我去找同学了?&rdo;
眼前的人眉眼清隽,两颊还带了些稚嫩的圆润,但是放在一群十五六岁的男生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翘楚。
好看的皮相谁都欢喜,她愣了愣,噗嗤笑了:&ldo;去呀,没人拦你。&rdo;
下午的比赛继续着,她专注于其他的项目与登记。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眼前多了个水瓶子。
她想了想,似乎是那个叫郑以恒的男孩子落下的。
400米决赛还没开始,钩完女子甲组铅球决赛的名字,她拿着矿泉水瓶,跑到运动员的休息区。
那儿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男生。她试探地对着一个挺拔的背影喊:&ldo;郑以恒?&rdo;
男生疑惑地回过头,见到是她,扬眉笑了。
一旁国字脸的男生笑着锤了锤他的肩。
&ldo;你的水……落在检录处了。&rdo;她将矿泉水递给他。
男生接过了,捏在手里,右手拇指不停摩挲着上头的塑料纸,问她:&ldo;那个……你渴吗?&rdo;
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愣住了,盯着男生瞧了半晌,忽然顿悟。她在办公室里见过他,经常因为私自携带相机而被陈老师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激将。
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刚过一个月,还来不及月考就碰上了运动会,不知道陈老师的激将究竟有没有作用?
心里百转千回,但到了嘴里,她诚实回答:&ldo;不渴。&rdo;
&ldo;哦。&rdo;男生低垂着头看她,又问,&ldo;能麻烦你一件事吗?&rdo;
她仍是一脸疑惑。
男生脱下校服外套,笨拙地叠在一起,问她:&ldo;等会儿比赛,能帮我保管吗?&rdo;
那么多的运动员都把累赘的外套长裤直接丢在了长椅上,她觉得这个郑以恒简直匪夷所思,但最终仍接过了那件宽大的黑领校服。
风雨跑道外的日头热辣辣的,连带着风都携着暖意。
她热得有些发汗。
迷蒙中,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字正腔圆,像极了把校服丢给他的男生,却比他更低沉好听。
&ldo;姜姜,到家了。&rdo;
姜宏瞌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揉了揉眼,又觉得梦中的细节委实太清晰了些,清晰得像是一段被她遗忘了良久的经历。
郑以恒将车熄了火,扭头,却发觉姜宏直直盯着他。
&ldo;怎么了?&rdo;
姜宏深吸了口气,问:&ldo;初三那年的运动会,你参加了么?&rdo;
郑以恒一噎。
姜宏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笑了笑:&ldo;睡迷糊了。十多年前的琐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rdo;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长风衣拿起收好,还给他:&ldo;谢谢。&rdo;
又是谢谢。
&ldo;下回再给你追加一杯红豆奶茶?&rdo;
郑以恒失笑,正想让姜宏穿好风衣再下车,却忽然听见姜宏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