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漫山遍野都是各色的八旗骑兵,打着呼哨,好不嚣张热闹。
他们俨然把中间的明军当作了一块肥肉,欲将之凿穿切割剁成肉馅,包起来,下锅煮透,捞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就算煮得不是很熟,对于茹毛饮血惯了的野人而言,也不算什么。
可是重真会给予他们这个机会么?不会的!
势、势头,无论对于战争、政事、经济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先前做了如此多的努力重真绝不允许在这最后关头,让入关的八旗军就这样起势。
首先是前冲的士卒,在各自队正、哨官、把总、参将、都司等的带领之下,层层叠加,如令行禁止一般,很自然地就停止了前冲的脚步。
然后原地列阵,以最为有利的姿势端起武器,准备迎敌。
最前排的乃是刀盾兵,盾牌加大加固,钢刀加厚加重。
养并且苦练的成绩,终于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一个个在肚子得以足够填饱的状况之下,发挥出了最好的状态,如一根根钉子般楔定在脚下的土地里。
眼看着传说里彪悍野蛮的女真骑兵越来越近,披甲奴和女真骑兵那丑陋而又野蛮的脸也越来越近,对方兵器的反光无意间划过双眼。
然而这群经过了千挑万选的士卒,没有一丝的慌乱,沉稳得就像已经战死了。
“背靠城墙列阵,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把握好这一点,是很难很难的,但是显然,重真做到了。
除了充当敌人冲锋和冷箭对象的袁十三外,其余重真身边的悍将悍卒,全都带着各自训练出来的士卒,来到了这支出城作战的军队最前沿,或中间,或后盾。
他们犹如高楼大厦里的钢筋水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支撑作用。
谷<span> 正是因此,正是这种同甘同苦,才让这支貌似是七拼八凑起来的军队,方一出现在战场之上,就如同钢浇铁铸一般。
摄政皇就在战阵之中!天启吾皇就在城内默默关注!
百姓、家人,都在城内默默地等待着此战的结果!
退?还往哪里退?又有啥好退的?
横竖,不过战死而已!
信王殿下早就说了:“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战吧!战吧!沉默地咆哮出来,战死了也随他吧!
所有的士卒、将领,全都紧握武器,就等那一声号令。
“殿下!”作为身边仅存的几员大将之一,周遇吉看向重真。
重真默默关注着战场上的急遽变化,点点头道:“开始吧,不过得先悠着点儿,可别把犹斗的困兽给吓跑了。”
“诺!”周遇吉立正、行礼,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去,去往他的阵地——炮营。
八旗步卒驱赶着披甲奴,距离明军步卒大概也就只剩下一箭半之地了。
后边是如狼似虎的,正将冲刺的速度提到了极致的各色骑兵。
就在这时,城头忽然一通炮响!
轰!
就是那红夷大炮的咆哮,口径极大,噪声极大,很是具有震撼作用。
唯一的不足,大概也就是比较短了。嗯,不是炮管的长度,而是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