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最后,是赵西音出嫁的前一晚。
孟惟悉跌跌撞撞地冲上门,赵家的亲朋怕出事,干脆拦在门口,铜墙铁壁一般。孟惟悉不要命似的往里闯,衣服乱了,头发塌了,鞋子也丢了一只,狼狈得哪还有半点天之骄子的影子。
他一遍一遍叫赵西音的名字。
这阵仗太吓人,万一有个好歹,真收不了场。
赵家给周启深打了电话,周启深到这时,孟惟悉上前就是一拳。可他人太虚,根本使不上劲。孟惟悉大骂:&ldo;阴险,姓周的,你他妈就是一个卑鄙小人!&rdo;
周启深穿的是白衬衫,衬得他的脸像沉静月光。
只平声问了句:&ldo;明天要来喝喜酒吗?&rdo;
兵不血刃,一句话就将孟惟悉挫骨扬灰。
孟惟悉呆如木桩,跟丢了魂似的,踉踉跄跄地走了。
农历廿六,六月二十八日,周启深大婚。
孟惟悉坐上了去洛杉矶的航班,当时他想,这一生,就不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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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搁在仪表盘上,屏幕亮了好几次,家里的电话一遍一遍往他这儿打。
孟惟悉坐在车里,接起电话,哑着嗓子说:&ldo;就回。&rdo;
下高速,车往城区开。城市光影灼灼如翡,孟惟悉滑下车窗过风,红灯时,他停在线内,半边手臂都疼麻了。孟惟悉心里有数,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他转头看窗外,嘴角猛地一颤。
马路那边,北京舞蹈学院的大门赫立,偶有学生结伴进出。
孟惟悉的目光钉在那处没有动,直到后方车辆鸣笛催促。
他转回头,手背在眼睛上盖了盖,像是被风吹进了砂砾,一不小心湿了眼睛。
第9章疯人愿(1)
这边,周启深也是见了血。
孟惟悉的招式没吃上几拳,倒是被摔碎的花瓶碎片划破了腿。上个月才送来的高定西裤就这么废了,干脆用力一撕,半截裤管撕开,上药顺手。
周启深镇定自若,药瓶棉签用得熟练,十厘米的口子幸而不深,但血淋淋的着实怖人。
顾和平现在想起还觉得火大,&ldo;这都一个个什么事儿,一言不合就干架,就你俩会打架,什么身份的人了,懂不懂点事儿?你那两个多亿的投资搁凡天娱乐,今晚这破烂事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儿了?&rdo;
顾和平真服气,&ldo;得了,你俩提前过年‐‐过年了,恭喜发财嘞周老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