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摇头叹息,“贵府小姐曾受过寒,本就不易受孕,老夫只能先给贵府小姐止血,其他只能等身子将养好再调理。”
方才那五小姐说的话他听的真切,看她给虞老夫人处理伤口的情况,应当是懂医理的,脚脚踹的又狠又准,流这么多血,肯定伤了内腑,不是调整就能医治好的。
郎中留了几瓶解毒药,谢宛如的大丫环给郎中塞了一大笔封口费,将其送出了府。
谢春华让人将虞月媚抬去西厢房,方医女给她清理了屁股上的伤口,又给小桃包扎伤口。
虞月媚人还是清醒的,赶她出去熬药,才对站立不稳的小桃说道:“给我拿颗解毒药。”
她策划了一出连环计,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会备足解药,就是让虞娇娇捡了救老夫人的功劳,令她很不甘心。
小桃给她吃了解毒的药丸,又给她的伤口撒了一层药粉,整个人如同在冰水中泡过,浑身湿淋淋,虚脱的靠坐在虞月媚床前。
井嬷嬷倒是不在意虞月媚能不能生,她儿孙多的是,她不能生有人替她生,只要她嫁入高门,她们就是成功!
她不能生,还更好拿捏!
只是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等呼吸顺畅后,吞咽了几下口水润喉,匍匐到谢宛如脚边,准备先给虞月媚铺铺路。
她发出的声音粗哑难听,却让谢宛如的心揪出无数条深浅不一的褶子。
“大夫人,五小姐是要打死四小姐,求求您早些送她出嫁,让她和五小姐分开,只是四小姐一心爱慕段郡王,求求您再为她筹谋一番。”
谢春荣气恼,“井嬷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是逼姑母违抗圣意,逼她到晋王府自取其辱,姑母若是听你的,日后谁敢同姑母往来?”
有个这么拧不清的姑母,她们谢家的姑娘日后也别想说好亲事。
谢宛如被谢春荣一棒子敲醒,问井嬷嬷,“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娇娇为什么说你要杀她?”
井嬷嬷丝毫不心虚的回答,“七年前五小姐偷偷跑回养父母家,奴婢奉您的命去找她,五小姐不愿意回来,奴婢拉扯了五小姐几下,许是让她误会了。”
虞丛寒蹙眉问道:“不是说找去时,刘家人已经搬走多日,没有找到五妹妹,是我记错了吗?”
谢宛如抿唇,“是井嬷嬷先找过去,她不愿意回来,你祖母再派人去找,刘家已经人去屋空了。”
虞丛寒七年前也就十一岁,事情过去这么久,记错了也是有可能,就没再纠结。
谢春华却觉得不对劲儿,她那时已经十四岁,她也记得当初老夫人派去的人,回来说刘家人早就搬走了。
井嬷嬷怕他们夫妻多想,补充道:“旧屋确实早就人去屋空了,后来我从村民那里打听到他们的新住处,见了五小姐一面,隔日再去就扑了空,三公子若有疑问,可以问方嬷嬷,她肯定也带人去找过。”
幸亏当初她做足了准备,引着老夫人的心腹去她租赁的空屋找了一圈。
“说这么多作甚,一会儿问问五妹妹就是。”说的越多越是心虚,谢春华为了谢家,难得硬气一次。
虞二和虞三夫人面面相觑,俩人绕过众人进内室探望老夫人。
虞三夫人拍着胸口,小声说:“真的好可怕,也不知她为何对井嬷嬷有这么大怨气?”
虞二夫人叹气,“刘家对她并不好,她跑回去做甚,那井嬷嬷指定没说实话。”
她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认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