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淌过大理石台面。
商铭容用矿泉水漱过口,洗干净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颊的浮红已经淡去。
在冷水的冲洗下,心悸慢慢平息。
就在刚才,路观澜悄然和她用了同一根情侣吸管,彼此眼里的倒影都看得很清晰。
商铭容幡然领悟到了“干涸”的寓意。
路观澜靠近的鼻息灼热了她,那一刹那,商铭容的脑中一片白雾,独余路观澜嘴唇的殷红。
鲜艳欲滴。
商铭容抓紧面池边缘,低头。
晶莹的水珠沿着鬓边的发丝蜿蜒而下。
只是稍微想了想刚才的情形,呼吸不禁又变速。
她甩了甩卷曲的长发,轻轻拍脸颊,问自己:为什么?
以前和路观澜同喝一杯水,吃一块贝果,互相拥抱,一起泡在浴缸里洗头发,那么亲密的动作,商铭容都没有过不自在。
现在怎么不一样了?
商铭容想了许多种解释,又一一推翻。
最后,她把目光放回镜中。
镜面映着她二十八岁的成熟容貌。
对了,她和路观澜的实际年龄都是成熟的女性。
不是她失忆后认知里的十八九岁。
关于这点,商铭容时常混淆,还没能完全适应。
所以让她感到陌生的是路观澜的成熟……和性感。
当人贴近美而性感的事物,难免会难为情。
商铭容露出轻松的笑容。
嗯,想明白了。
*
半片香茅沉在杯底。
爱心吸管静静留在水中。
孟心眠自责:“对不起澜澜姐,铭铭姐不能碰新鲜香茅吗?我不知道。。。。。。”
路观澜沉着黯淡的眼眸,摇头,“以前没问题。如果她不能碰香茅,喝水之前就会说,而不是等到喝了以后。。。。。。”
“那她恐怕是对别的‘新鲜’不适应。”
“也不好说。好几年没见,说不准她有生理上的习惯变化,但她失忆了不知道。”
路观澜起身去洗手间:“我去看看她。”
笃笃。
路观澜屈着食指敲门。
“马上出来!”
路观澜等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