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自己家的,再把别人家变成自己家的,这才叫本事。”
“大早上的吵什么,吃饭吃饭。”施义荣出来打和,声音威严,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对于她们的斗嘴,他早就习惯了。
李丝美滋滋的转过头,一直帮艾妮夹菜,这四个人的气氛依旧很好,另外两个人却是冷到了极点。
向晴阳一早起床,祁明熠却比她更早,早就没了踪影。对于他的去向,她一向不关心,明眸淡如水,脸色更是如常,用过早餐,便自己开车去学校。
上午十点钟,李桂接到了从恒信首席执行官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立即给祁明熠转接进去,背靠着椅背的男人冷冷的出声,“贺总。”
“跟晴阳离婚,恒信愿意出资。”贺祺单刀直入。
“抢别人老婆会不得好死的,”祁明熠无声的冷笑,乌黑如玉的眸子闪现过一丝狠鸷,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接着道,“贺总这么缺德,也不怕遭报应。”
“要论起报应,你该遭受的,绝对不比我少,活该晴阳不爱你。”
祁明熠本来就有气,这会儿更是被贺祺幸灾乐祸的语气给激怒,特别是当他说向晴阳不爱他的时候,两条浓眉立即呈现狰狞状态,眼眸也一片怒火,善于伪装的他声音却是波澜不惊,“我是他老公,不爱我难道还爱你?再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妻子,她还要给我生儿子。”
“呵呵,很快就不是。”
“自信过头了就是自负,请不要说不可能的话。”
“同样的话还给你,眼前摆着血淋淋的事实还敢这么自信。”
“你眼前摆着的血淋淋的事实就是向晴阳每天晚上都被我压在身下,使劲疼爱。每次她不听话的时候,我就使劲爱她,直到她听话为止,”祁明熠无声的嗤笑,随后啧啧两声接着开口,“有好几次晕死过去了,还出血了呢。”
那边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大概是有些喘不过气。贺祺稍顿几秒,忽然来了一句,“活该你爸跟别的女人跑了。”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祁明熠的音调依旧平静无波,握着座机听筒的手却是狠狠用力,力气大到指骨渐渐泛白,再用力一点,听筒就会报废。
两个外称成熟稳重的男人,此刻正幼稚的展开骂战,说完爱人又开始说家人,虽是杀人不见血,却暗箭重重,稍微不小心,就会被直戳心扉的话语伤得鲜血淋漓,两败俱伤。
“你妈也不好受吧?”
“你妈不也是一样?我听说你父母从来不正眼看你,你妈更是把你当赚钱机器来养,啧啧,真可怜,父不疼母不爱的,而我至少逍遥了二十年。”
“我给你妈介绍个精神科的医生吧,国外的,应该能治好,还有你们家那个小哑……”
砰的重重一声,座机摔得粉碎,贺祺未说完的话,跟着一起破裂。祁明熠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陷在上面,如玉的黑眸点缀了无尽的凄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正是一片哀戚,隐隐的,还夹杂着愤怒。
玩别的他在行,却玩不得用利如刀的语言跟人互捅,他会输的,因为他感觉到心脏会痛,刚刚说到向晴阳的时候,他就开始痛了。贺祺冷血,他也冷血,却不像贺祺,贺祺可以不顾父母,眼中只看得到向晴阳一个,可祁明熠不行,他还肩负着另外两个可怜的人。
只要他在,就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她们,就是用语言也不行,贺祺欠下的债,总有一天要他血偿。
贺祺伸手把电话放回去,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领带,莹白的手指放在紫檀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心里没有报复之后冉冉升腾的酣畅淋漓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捅伤祁明熠的那一瞬间,他也伤了自己,失去向晴阳,永远是他心里难以磨灭的痛。
想到了向晴阳,脑海中也同时出现她的笑脸,是令他意乱情迷的美轮美奂。想到此,贺祺紧抿的唇线才缓缓松开,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向晴阳正在上课,兜里的手机不断震动,她却无法是没法接听,华倾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敢挑战灭绝师太。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贺祺,待要回拨之时,艾妮突然凑了上来,咬了一口上课偷吃到一半的零食,“谁呀?神神秘秘的。”
“没……没有。”向晴阳吓得冷汗连连,跟贺祺“偷情”她实在是心虚,没有底气面对身边的任何人,就连祁珞纯净的眼神,也是令她心慌。
有时候她都要质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想把心里不忠的念头压下去之时,那片等待爱情的花海就又出现在她脑海中,美好得令她向往,于是她又深深的抓住了贺祺的手。沉沦吧,自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