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船长问,笑容多少有些不怀好意。
她将欲望编织成细腻的渔网,而“海女”是她志在必得的猎物。
那些雨雾深重的眼眸凝望着她,旋即涌出泪水,像七汪清澈的泉。
不要离我那么远……
不要对我心生厌倦……
能不能,再抱抱我呀……
她听见“海女”委屈的呜咽,心脏也像被触手擒获,吸盘撕扯着她的血肉,留下一团酸楚的阵痛。
好笨啊,阿芙。好笨好笨。
她欺身上去,重新亲吻她不可名状的宝物,唇舌轻柔勾勒出每一寸软蹼和皱褶,手指摩挲着温软的吸盘末端,安抚它发抖的身体。
海浪拍打着船身,似缠绵无尽的交响。
她许下一夜旖旎,而“海女”赠她满船金玉。
朝霞与明月循环往复,船长与“海女”的交易,夜夜如斯。
直到某一天深夜,醉酒的水手们闯进船长舱室,终于发现了她的秘密。
他们愤怒不已——一定是邪恶的海怪引诱了船长,让她丧失理智,堕落沉溺。
船长奋力厮杀,鲜血染满甲板,却落败于水手们的人多势众。
她被绑在桅杆之上,直到渔船终于靠岸。
渔民和水手们,在岸边堆起如山的柴禾,发誓要烧死那只丑陋骇人的怪物。
当船长终于挣脱铁链的束缚,黑烟已经腾腾升起。
烈焰之中,“海女”因为疼痛而不断扭动着腕足,发出震颤大地的悲鸣。人群却齐声欢呼。
愚蠢的人类,浅薄的人类。
满身鲜血的船长,微笑着走进那丛火焰。
她在所有人面前,最后一次与海怪相拥,温柔亲吻它每一只哀戚的眼睛。
直到大火将她们彻底吞噬。
然后暴雨将至。
清晨,张孟晴准时把车开上了驶向岩屿的渡轮。
她之前在滨海的沙滩上租下一座木屋,对两个人来说稍微有些拥挤,但她不介意和阿芙之间的距离被迫缩短一些。
工作站就在沿海公路的另一侧,她可以每天走路回家吃饭。
没有领导,也暂时没有同事,【宛神】重新回到囚笼之中(虽然只是一个幻影),一切都尘埃落定,完全没有人在意她何时开工。
于是张孟晴花了一整天时间,和阿芙一起买菜闲逛。
商圈外层有一家卖零食的小铺子,老板大姐很热情,看阿芙睁大眼睛趴在橱窗上,立刻舀了一勺鱼干,让她尝尝。
“不,不用了……”
“谢谢老板!”
阿芙正要仓促退开,张孟晴已经戴好一次性手套,抓起一条小鱼干,喂到阿芙嘴边。
少女犹豫片刻,迎上张孟晴满怀期待的目光,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唇。牙齿咬住小鱼干的瞬间,唇肉也隔着一层单薄塑料,轻轻蹭过张孟晴的指腹。
湿软触感引得胸口一阵酥麻,梦境中破碎又模糊的片段涌入脑海,张孟晴稍微有些走神。
阿芙一边嚼小鱼干,一边红着脸低下头去,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烟红色的滤镜。
张孟晴转过头,对大姐露出爽朗笑容。“麻烦老板,帮我称十斤吧。”
“十斤也太多了……”阿芙在她身边小声念叨。
一点也不多,张孟晴心想,她一下午就能喂掉一百条。
于是那天的晚餐,阿芙被迫做了红烧小鱼干,脆脆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