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多半是听说了学校里他和程青辞被造谣的帖子。
白父冷声道:“程家已经敲打到我这里了,我是做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个好儿子。”
“好的不学,从高中开始就天天和混混混一起,现在上了大学,又胡乱勾搭人,你和谁搞不行?非要拉上程青辞?”
“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连白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白父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白母则在一旁帮白父顺气,丝毫都没有要为自己大儿子说句话的意思。
白祈气笑了,一句“我不是同性恋”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原来是牵涉到商业利益了啊,怪不得就算澄清帖子已经出来了,还是要专门跑回来骂他一顿。
程家的敲打比儿子重要。
“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回屋了?”
油盐不进的态度让白父更火大了。
他原本和程家有个合同,本来已经快签了,结果对方突然反悔,还送话来让他工作前先管好自己儿子。
白父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仿佛都在嘲笑他养出了勾引人攀高枝的废物儿子。
白父白母始终认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白祈不和程青辞靠那么近,不就不会被人拍下那种暧昧的照片了?
气不打一出来,白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白祈狠狠砸了过去。
白祈侧身躲闪不及,瓷实的杯子实打实砸在了他的锁骨处,“咔嚓”一声,是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白祈只觉得锁骨那地方钻心的疼,他眼前浮现阵阵白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他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
白父白母冷眼看着白祈倒下去,嘴角嘲讽,只是砸了一茶杯,怎么可能那么娇弱。
可是不多久,他们就慌了。
少年始终没有起来,他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痛苦的紧闭着,额头涔涔直往外冒冷汗。
白祈死死咬着发白的唇瓣,连嘴唇咬出血了都不知道,他浑身发抖,像是下一秒就会死去。
白母这才发觉不对劲,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白祈额头,随后她受惊般倒在了地上。
白祈身上太凉了,像是死人一样的凉,她颤颤巍巍说道:“老公,好像…好像真的受伤了。”
白祈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鼻尖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可病房里连个人都没有。
还是护士率先发现了他,从护士嘴里知道,他是因为锁骨被砸断生生疼晕过去的。
白祈神情恍惚,嘴角勾笑,原来这么可怜啊。
也是这时,病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白祈眼帘微微抬了抬,看到来人有些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