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一个极其慌乱的女声这才响起在殿外,跟着,见黄敏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她极其慌张,颤抖着声音道:“下官黄敏,参见夜大人。”
张夜直接摆手道:“拖出去宰了。”
“什么!”黄敏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竭斯底里的道:“夜大人听我说,我有话。”
张夜倒不想杀她,主要是吓唬,不过此时听她又有话说,也是一阵头疼。
犹豫片刻,张夜耐着性子道:“有何话说,也罢,本将就听听你的最后遗言。”
黄敏眼泪汪汪的样子道:“夜大人您不能杀我。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对我打击报复。你之前动粗把我打晕,也不及时救治。任由我昏睡,加之这里气候恶劣,军营生活艰苦,经年累月的操劳,我修为低下,身体疲惫,这一昏睡竟然不会自己醒来,忽然听到鼓声,已经来不及了。”
张夜起身,从堂上走下来,背负着手,走了几步之后才瞅着她道:“说完了?”
“说完了。”黄敏心虚的点头道。
张夜道:“明知道军营艰苦,你依旧来了。明知道本将不喜欢你,你依旧放心的睡了。明知道得罪我,我会给你下套,你依旧做了。既如此,做事一定有代价。司马大人,军营从来不会同情,也不相信眼泪。”
张夜霸气凌然的说完,走回堂上坐下道,“给她碗断头酒喝,之后拖出去给我砍了。”
李卫东走前半步,抱拳道:“夜帅,末将有话说。”
张夜道:“且说来听听。”
李卫东道:“夜帅说的固然句句在理。但念在如今多事之秋,此外,黄司马严格来说并非龙卫编制。升帐来迟,对她属于首次。建议给黄司马一次机会,以彰显夜帅之大度,殿下之仁慈。”
李卫东说完之后注意观察,发现这种“顶撞上司”的话出口后,张夜并无生气,当即坐实了心里的猜测,张夜不是真要杀人。
当下,李卫东回头一下,给手下驶去了眼色。
稀里哗啦——顿时,大帐之内全是跪地,全是求情之声。
等唧唧歪歪的全体求情片刻,张夜摆摆手,声音落了下来。
张夜问了句:“司马大人有何感想?”
黄敏楞了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张夜接着道:“看到这些以往被你整得够呛的人,一起给你求情,你是不是心口堵得慌?”
黄敏又楞了楞,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把头低下了一些。
张夜再道:“罢了。把你脑袋留在脖子上先。黄司马你记住,或许本将的本意不想杀你,但是倘若没有全部人给你求情,让本将下不来台,宰了也就宰了。本将从师门出道至今,转战十万八千里,手上无数人命。或许我不喜欢杀人,但可以杀的时候,我绝不手软。”
大帐之内静得落针可闻,看得出来,张夜神神叨叨的一席话,让黄敏的头更低了些。也让龙卫们的态度端正了些。
宝姑娘看似在睡觉,其实张夜命令升帐后,就看到了堂桌之上,铺着一张宝姑娘书写的纸张。
就仿佛宝姑娘下棋,对手坐下开始,她就知道往后的几百步棋似的,宝姑娘纸上几乎写出了大帐中发生的所有步骤,以及张夜说话的方向,怎么说才有气势,才能服众,这些宝姑娘全部写下来了。
当然,有些话是一定要张夜这个杀伐之气浓郁的人来说,才有效果的。换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