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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第四章

这一晚，奚灵庄园的大厅充满了活泼的谈话声和欢笑声。一个竖琴手调好了音，开始弹奏吉尔伯特与苏利文近作歌剧中的插曲。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驶上弯曲的车道，停下来放出服饰优雅的宾客，然后又驶开去等待离去的时刻。

在大厅中央，有个瘦削的灰发老妇，穿着高雅，站着向陆续抵达的宾客致意。她就是韦特那太太，露西孀居的母亲，也是庄园的拥有人。韦特那太太的健康一直都不太好，所以在客人抵达的空档时，她就躺在长椅上歇息，煽着扇子。

蜜娜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却还未加入楼下的一小人群人。她站在楼梯上端踌躇不前，注视下方愉悦的景象，只觉得与自己的情绪很不相衬。

自从强纳森离开后，蜜挪时常担心远在东欧的未婚夫，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她的担心是毫无根据的。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除了一封盖着巴黎邮戳的短信外，强纳森并没有再来信，而且那封短信中并没有任河讯息。

穿着新礼服的露西正快速穿行楼上的长廊而来。&ldo;找到你了！蜜娜，下来吧。今晚总得有人帮我招待所有的客人吧。妈照例是喜欢宴会的，但是她已经招架不住了……&rdo;

蜜娜不置可否地说：&ldo;我一会儿就下来……&rdo;

&ldo;喔，得了！这对你有益的，可以让你暂时不去担心强纳森。&rdo;

露西看到墙上镜子里的自己，整了整她的红发。&ldo;我真高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我想今晚至少会有三个人向我求婚。哦，蜜娜，真希望有好几个我可以分享！&rdo;

她的话足以使蜜娜分心了。&ldo;你总不能三个都嫁呀！&rdo;

&ldo;为什么不行？&rdo;露西转向她的好友。她的反问几乎是认真的；听起来亦像是求助。&ldo;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女孩不能嫁给三个男人，或好几个男人？&rdo;

蜜娜还来不及解释，露西的注意力又转向下面客厅里刚抵达的宾客。她兴奋地低语道：&ldo;我的一个求婚者来了！&rdo;

刚刚抵达宴会的这个男客确实很出众，他是个高大的年轻人，蓄着黑色小胡子，戴一顶美国西部的高边帽，穿着牛仔长靴。他的全身打扮看来都很昂贵，但在伦敦却是十分特异的。在他大衣的左内侧，偶尔可看到挂在皮带上的长型皮刀鞘。

蜜娜好奇地问：&ldo;那是什么呀？&rdo;

露西骄傲地说：&ldo;那是个德州人，昆西。p莫利，阿瑟的朋友，也是席渥医生的朋友。他们三人到世界各地探险过。&rdo;

&ldo;莫利先生向你求婚了吗？&rdo;

&ldo;呃－－我想他随时都会提出的。蜜娜，这不是很棒吗？他又年轻又清新。我可以想象他像－－像一匹野种马，在我的两腿之间。&rdo;

蜜娜胀红了脸，同时却又强笑道：&ldo;你说的可真露骨！&rdo;

&ldo;我知道－－别担心，亲爱的，我是故意要让你脸红的；你脸红得真漂亮。&rdo;

&ldo;但愿那是你那样说话的唯一理由。莫利先生外套下那皮鞘里戴着什么呢？&rdo;

露西几乎忍不住笑。&ldo;亲爱的昆西不管到何处都带着很惊人的－－工具！&rdo;

&ldo;露西！&rdo;

&ldo;可是真的呀，亲爱的－－他真的带着。我让你看看！&rdo;露西说罢便跑下楼去，直到楼下才稍微放慢脚步，上前去迎接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