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叶国伟黑着脸打断李玉梅,要不是看继女情面,李玉梅这么羞辱,他早拉闺女走人了,“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李玉梅不但没闭嘴,还夸张地哎呦一声,“瞧我这记性,怎么忘了你们到现在还没办婚宴,朵朵,别怪妈说话难听,良药还苦口呢,婆家到底对你好不好,最先从哪儿看出来,不就这个结婚宴嘛,你看你姐今天这个订婚宴,来这么多人,陆家多满意她这个儿媳妇。”
她跟顾洗砚之所以没办婚宴,不是顾老首长和他不重视自己,而是扯证当天顾洗砚接到紧急任务,身在其位必谋其职,他不只是叶朵朵的丈夫,更是国家和人民的子弟兵。
有国才有家。
婚期一拖再拖,拖了三个月,“叶朵朵”再没那个心思,对婚宴一事避而不谈,就算顾洗砚有心补办,“叶朵朵”也给他噎回去。
小夫妻的小打小闹,叶朵朵觉得没必要跟外人说,也就难得跟李玉梅多做解释。
“满不满意,我不知道,反正不管我哥跟谁结婚,我妈都会大摆宴席,不然送出去的礼钱,她收不回来,多亏。”
陆时雪小声嘟囔道。
李玉梅脸上挂不住,厂长这闺女怎么回事?老跟她对着干啥意思?看不起她这个清洁工?
她闺女嫁给厂长的儿子,她不可能一辈子扫地,为了面子,她相信厂长也会给她换个体面点的工作。
明天就让闺女跟她未来公公说去,不然以后两家吃饭,在陆时雪面前,她抬不起头说话。
“婶子,快尝尝这个虾,没一点腥味,鲜着呢。”
陆时雪坐着够不着,站起来给叶朵朵夹了一只白灼虾。
作为回礼,叶朵朵给她夹了一块东坡肉,“这个也不错,香糯不腻。”
两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夹过来夹过去,最后甚至讨论起了哪道菜做得最好吃,李玉梅:“……”
她刚说那些是想叶朵朵眼红,嫉妒她们思晴嫁了个好人家,结果?当她搁这放屁呢!
“朵朵,怠慢了,姐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话间,林思晴已经到了跟前,从陆时风手里抽走酒杯,不由分说地塞给叶朵朵。
陆时风用过的杯子,叶朵朵接过去就喝,这么多人看着,太不合适了。
叶朵朵又不傻,再说对陆时风,她嫌弃还来不及,把酒杯放桌子上不说,还拿出手帕堂而皇之擦了擦手。
陆时风:“……”
她在嫌弃他吗?肯定不是,她就是闹小脾气,不高兴自己跟别人订婚。
我的好妹妹呀,你时风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就像我妈说的那样,咱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妹妹,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肉豆腐!陆时风心里呐喊道。
陆时风显然喝得有点多,脸上两坨酡红像高原红,走路不稳,左右摇晃,大喜的日子,穿得比较正式,西装领带黑皮鞋,一样没少,就是撑不起来,领带外向一边,以为是不羁,实则不正经更多。
不像自己订婚,更像小混混来砸场子。
好妹妹看他了!陆时风心里欢天喜地,他就知道他的好妹妹放不下他,不然也不会自个儿跑过来,这么多人看着,她的出现,必然流言风语,为了他,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陆时风自个儿狠狠地感动了一把。
当她的面眉来眼去,林思晴只当没看见,今天是她跟陆时风订婚,不是叶朵朵,此时此刻,叶朵朵肯定已经气炸了,不过装模作样罢了,而她作为大赢家,就该有胜者的姿态。
林思晴微抬下巴,脸上的笑容加深,延伸至眉梢,都透着“喜庆”两个字,再次开口:“朵朵还生气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隔壁几桌听见。
而就近坐的都是家属院的老熟人,对叶朵朵跟陆时风的关系,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早有耳闻。
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筷子,微微侧身,耳朵竖起来,难掩激动,没想到吃个订婚宴,还有这么大一出戏可以看,这个礼钱出得太值了。
以叶朵朵的脾气,她非得大闹宴席不可!
只是,没有。
叶朵朵笑盈盈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抬起头,一脸坦荡地回了句:“姐姐多想了,我只是不方便喝酒,没生气。”
林思晴立马道歉解释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还不是时风跟我说,你以前老跟他喝酒,我就以为你喜欢喝酒,看到酒必喝两杯,不喝的话,指不定哪儿不舒服,原来是不方便啊。”
孤男寡女一块喝酒,一喝醉谁知道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