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贞气怒在心头。皇上明明已说好要留下,这会儿竟当着她的面问高月能否留下,这置她于何地?
丰钰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高月。“贵妃果然吃味了。”他蓦然冒出这句话。
“什……什么,吃味?我……臣妾哪有?”她结结巴巴了起来。
“唉,若不是吃味,你该大方的请朕留下,而不是——你瞧自个儿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什么表情?”她愕然。
“争风吃醋、挑衅寻事!”他脸上万分痛心。
“臣妾?没有吧,皇上看错了。”她眼角是带上刀了吗?栽赃!
“还敢否认,贵妃当真是恃宠而骄了。好吧,既然你都闹到皇后这来了,朕也不想让平和的后宫起纷争,朕就不在凤延殿待下了,不过今晚也不回龙延殿,朕上御书房去,贵妃器量如此狭窄,实在该回去好好反省!”他拂袖,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然后便转身要走。
陈敬见女儿嘴角已经咬破,渗出丝丝嫣红,立即气得跳出来道:“皇上,您怎能说走就走,这置皇后颜面何在?”这死小子真将他女儿视若无物了!
丰钰讶然的转回身。“陈将军,你这话从何说起?朕是很敬重皇后的,她身为中宫,自该母仪天下,却让后宫女人产生妒忌,这说起来也让朕很失望,但你可瞧见朕说过她一句了?”
陈敬错愕,他竟说得出这种话?
“贵妃,都是你惹出的是非,不仅让皇后有失颜面,也让朕在陈将军面前不好交代,你该当何罪?”他转而叱责她。
高月傻眼。这可恶的男人为求脱身把她绑来就算了,现在还敢拿她开刀问罪!
她抿抿粉唇,既然如此,哼!
她垂下脸来。“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罪了,宫中最忌醋海生波,不仅惊动皇上,也让后宫失宁,臣妾有失皇家体面,失德又失仪,臣妾愿意领罚——”她抬眉朝某人轻睐一眼,那一眼坚忍中带着狠毒。
“臣妾愿意抄写妇德经、宫妃礼经各十遍。”
“十……十遍?其实……”
众人瞧见皇上倏地神色惨白。奇了,高月自罚,他惊愕什么?
就见他似乎张嘴想说什么,竟连唇色都跟着发白。
高月脸上表情更是忏悔。“臣妾这回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再加抄女诫七篇,彻底悔悟反省过错!”
她说完垂头不发一语,只见一旁的皇上脸色由白转青,渐渐又变成死寂的灰色了。
御书房里一对男女对峙着,脸色都很难看。
“我要人请你去凤延殿,为什么不来?”他坐在龙椅上质问。
高月站在他面前,朝他挑了挑眉。“这种家务事,你身为皇上难道不能自己解决吗?”她越想越气,这家伙居然拿她的宝贝枕头逼她去!
那颗是什么枕?是她的心肝宝贝!
那可是娘临终前fèng给她的,这些年来她视为唯一的宝贝,不管是入东宫或是进宫里她都带着它,绝不离身,可那打石一来,二话不说抱着枕头就走,她见了能不追吗?这可恨的男人竟敢拿她的弱点下手,算他狠!
“家务事?”丰钰的声音里多了份危险。他可不认为他与陈芝贞是家人。
“本来就是嘛,皇后是你的后宫,自己搞不定,找我去瞎闹什么。”她不满的说。
“你不怕我当真留下不走了?”他起身走向她,朝她露出闪亮亮的白牙。
她起了一阵哆嗦,自然的倒退数步。这叫险笑,阴险的险笑。
“你不会的!”她马上说。
“为什么,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也许我酒喝多了,真受了她美色迷惑,就意乱情迷的不想走了。”他靠近她,笑容不减,伸出手揽过她的纤腰紧贴自己。
高月在他怀中,感觉他散发出的热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那回不也是饮了酒,却连她的绢子都嫌有味儿,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