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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第3页）

&esp;&esp;不想这云襄村的四个女人倒是争气，竟有三个怀的都是儿子。

&esp;&esp;而皇后的确如大夫所言，生了一个女儿。

&esp;&esp;既如此，她只能从那三个男婴中挑选一个哭声最洪亮的，顺利把他推上了太子之位。

&esp;&esp;至于云襄村。

&esp;&esp;为了以绝后患，还是鸡犬不留最干净。

&esp;&esp;而且……一个山野村落的贱民享受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难道不该是他们的荣幸吗？

&esp;&esp;皇后双眼猩红，却笑着对谢衡之说：“你走到今天，若是为了那把龙椅，本宫还能赞你一句狼子野心。然而这一切，竟是为了给那些个贱民报仇，谢大人，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esp;&esp;“相信也罢，不信也罢。”

&esp;&esp;在皇后震动的目光中，谢衡之转身走到烛台旁，多点了一盏灯。

&esp;&esp;大殿内亮了些，他回过头，面容清晰可见。

&esp;&esp;“九泉之下若是相遇，还请娘娘给他们赔个不是，说些好话，免得黄泉路上被为难。”

&esp;&esp;皇后轻笑了一声。

&esp;&esp;盯着谢衡之，默了默，又笑了一声。

&esp;&esp;紧接着，发了疯似的大笑起来。

&esp;&esp;“那些贱民也配让本宫赔不是？”

&esp;&esp;“本宫就算死了也是入皇陵，受天下供奉，享无上尊崇！”

&esp;&esp;“而你们这等贱民死了也是最低贱的！生生世世都是贱民！”

&esp;&esp;在她的嘶喊声中，谢衡之端起酒杯，递到她面前。

&esp;&esp;“娘娘，请吧。”

&esp;&esp;走出碧霄殿后，他就站在殿外，看着天边残照，久久不动。

&esp;&esp;待身后大殿传来内侍宣告皇后薨的声音，才迈下了台阶。

&esp;&esp;血债血还，天经地义。

&esp;&esp;皇后如是，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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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似皇宫的肃穆，今日的谢府，九里香遍开，花香四溢。

&esp;&esp;阴霾散去，下人们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esp;&esp;谢衡之刚跨过了月洞门，刀雨便迎了上来，先问他身子如何，见他没有说什么，便汇报起了其他事情。

&esp;&esp;他一边听着，一边走向那间寝居。

&esp;&esp;九里香开了，檐下的梨花却开到了凋零。

&esp;&esp;风一吹，便簌簌落落缤纷而下，飘过谢衡之的肩头。

&esp;&esp;他跨进门，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目光突然一亮。

&esp;&esp;抬起头，却见是一个婢女在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