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亦泠被他看得很心虚,等秦大娘的身影彻底消失,才低声道:“我什么都没说,她自己胡乱猜的。”
&esp;&esp;谢衡之“嗯”了声,“随她去吧,我不在乎,能有个名分我就知足了。”
&esp;&esp;“……”
&esp;&esp;怎么又委屈上了。
&esp;&esp;亦泠瞥他一眼,说:“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esp;&esp;谢衡之没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esp;&esp;“你说呢?”
&esp;&esp;他这两年瘦了些,眉眼越发深邃,传递的意味也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esp;&esp;亦泠感觉自己懂了,便埋着头“哦”了一声。
&esp;&esp;“那你锁门。”
&esp;&esp;
&esp;&esp;入冬后,赤丘的夜越来越长。
&esp;&esp;第二日清晨,天刚濛濛亮,实则已经快到辰时。
&esp;&esp;自从离了上京,亦泠已经很少睡得这么沉。
&esp;&esp;起身坐到镜台前梳妆时,还有些恍惚。
&esp;&esp;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esp;&esp;昨天她一度以为自己唇瓣要保不住了,后来吃饭的时候,嘴里都酥酥麻麻的。
&esp;&esp;思及此,她又转头看了眼屋子里那张八仙桌。
&esp;&esp;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状元好像不知道桌子只是用来吃饭的!
&esp;&esp;小半个时辰后,亦泠穿上了过冬的袄裙,脚步匆匆离开了家。
&esp;&esp;如秦大娘所说,一路上都有巡查的士兵,不少店铺也都开了门。
&esp;&esp;行至某个分岔路口,亦泠没有去岐黄堂,而是转向去往炮肉店的小路。
&esp;&esp;比起其他地方的风平浪静,这条街道尤为死寂。
&esp;&esp;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空气里似乎还漂浮着烧焦的味道。
&esp;&esp;隔着老远,亦泠便看见了炮肉店的废墟。
&esp;&esp;那日的火势那么大,即便官府派了人来救火,也无济于事。
&esp;&esp;亦泠过去时,好几个住在周围的百姓正在清理着余烬,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esp;&esp;在人群中,亦泠还看见了一个小孩子。
&esp;&esp;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身上衣衫也脏兮兮的,跪在废墟里扒拉着东西,双手黑得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esp;&esp;亦泠以为是个男孩子,也没多想,找到废墟里一个男子问道:“大哥,您知道这家店的老板的女儿现在住在哪里吗?”
&esp;&esp;没等男子回答,身后的小孩就说:“姐姐,你找我?”
&esp;&esp;亦泠惊诧回头,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