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戎皱眉:“不是这种正经的事。”
士兵搓了搓手:“啊……那就是线峡关后头有家花楼……”
段戎摇头,直白道:“关于新兵教头的事。”
他大致听到了叶兰芝与新兵们对话的后半段,只以为是军中有人不服气叶兰芝,觉得他将人提拔得太快。
士兵一愣,看向段戎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将军……呃……您对叶教头……”
段戎点头道:“我从军十几年,从未见过像他那样的人。”
武艺高超,不自傲,没有往上爬的欲望,却有护住底下人的心。是将才。
士兵并不能听到他心里说什么,而只能听见他嘴上说的话。一时心头大震。
军中盛传的流言竟都是真的!
段戎又问:“所以军中在传什么事?”
士兵忙道:“倒也不能说传……只是大家有目共睹,将军您对教头赏识有加,教头也对将军您忠心耿耿。”
您二人情投意合,情深意笃。
段戎听得满意,但想了想,这只是自己问出来的,军中传着的话,不一定有这么好听。
他于是道:“只传这样的话,可以。若还有叶教头听了不悦的话,一律不许再说。”
士兵一时牙酸,但这是上峰的命令,也只好应“是”,待回了自己的营帐再去和兄弟们细细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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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线峡关崖口。
一队长长的人马,以火把照亮着前行的路。
人牵着马,护着车,小心地在高崖窄道之上行走。
廖原走在赵玠身后,见他一步赶着一步快的往前走,心中一阵动容。
“小舅子,天黑了,这路不好走,你慢些,我不急着去军中。”
赵玠没有回头,步伐亦没有减慢,只道:“到了军中,不要忘记别喊我小舅子。”
廖原无奈道:“陛下虽说是那么吩咐的,但你到了这军中,又没人监视你,所以我说小舅子……”
赵玠却忽的停下步伐,回头淡淡看来,露出他那张易容过的、清俊却陌生的面容。
他道:“我们来这里,都有要做的事。在事情做完之前,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
廖原被他眼神中的冷意震了一震,许久,方抬腿跟上他,口中妥协道:“知道了,知道了,喊你的化名,魏钊是吧?知道了……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还好他不用娶赵玠的姐姐了。
山崖上,才洗浴过的叶兰芝打了个喷嚏。
崖底下隐隐能瞧见一片火光,她有些好奇地攀着一株小树,探身去看。
似乎是一队人马,几个人走在前头,还举了面明黄的旗帜。
坏了。段戎说要她陪同接待一个姓魏的监军,难道今晚就到了。
她有些着急,松了攀着小树的手,便急急往下山的路走。
谁知道才松手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