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恒回到宿舍,司杰一把拉住他说:“你可回来啦!我约了咱们对门的两位仙女晚上一起吃饭啦!认识新邻居。”
济恒把从爷爷家带来的东西放茶几上说:“认识新邻居?两位仙女?”
司杰神神秘秘地说:“你没见?我今天在楼梯上正好遇见刘玉秀和她的同学啦,你不知道,她的同学长得有多漂亮,她穿着一件白纱裙,真是仙女下凡尘啊!我已经约好她们啦,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咋才回来呢?”
济恒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急啥呢?明天上班,我肯定得回来啊!再说了,她们不出来吃饭,你不是省钱了?”司杰说:“钱是省下了,人也见不到了。相比之下,还是费点钱好,你回来,咱们两个出钱,我又省了一半的银子呢!”
济恒坐到沙发上,摆了一个舒服的斜躺姿势,拖着长腔说:“你可真能算计,你提议的请客,谁主张谁付款嘛。我可不想出去吃饭了,折腾了一天,太累啦!想早点歇着呢!”
司杰说:“瞧你!还要挟起我来啦!我还真不吃你这套,你别忘了,我是学法律的,将来要当律师,我的辩论水平可不比你差,别看你嘴皮子挺溜,我可以舌战你一晚上,不带卡壳的。”
济恒看司杰像只好斗的公鸡,就激他说:“你还真想跟我来个口水大战?”司杰用手推了推眼镜架,又张开右手的五个手指从额头向后梳了一下头发说:“战火是你挑起来的,我只是应战而已。”
济恒发现司杰有个特别有趣儿的习惯,经常将五指张开,当梳子梳头发,有时还帅气地一甩头,仿佛他有一头长长的秀发需要经常甩一甩,他见司杰很认真地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好像一个士兵拿着盾牌等待对手回击,他笑着摆摆手说:“我可没那精神头儿跟你磨牙。你不就是想借机靠近仙女吗?本王成全你!我可以奉献点桃子、杏儿,这可是我爷爷亲手种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千金难买啊。如果你对我态度足够好,我还可以适当配合你演一出凤求凰。”
司杰转而一笑说:“我是凰求凤,你别弄颠倒啦!雌雄不分还瞎喷呢!不过,爷爷的心意也值千金啦!正好仙女喜欢吃水果,一会儿你负责洗好,装塑料袋子里,走时拎着。”
济恒说:“你打算吃啥?还不如咱们自己在家做点呢?”司杰说:“去吃羊肉串,这大热天,在家里做饭受不了,又没空调。等你有钱了,买个空调,也让我凉快凉快!”
济恒笑说:“买空调的愿望不好实现,我的钱总是很忙,没空儿。发了工资,他们在我口袋里呆不了几天,就跑了。不过。。。。。。”
济恒故意不说,等司杰追问,果然司杰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眨了眨问道:“不过啥?你说话咋这么不痛快呢!”
济恒说:“不过,让你一边儿凉快凉快的愿意还是好实现的。估计今天的美女,就会让你一边凉快去啦。”司杰挥着拳头冲上前想打济恒,济恒抱住头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戴着眼镜装有学问的人,咋还动粗挥拳头呢?”
司杰说:“绕过你这回,闭上你这乌鸦嘴,我今天要是被仙女拒绝,你就得负责给我找女朋友。你快点换件衣服,咱们走。”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济恒提着洗好的水果,司杰来到对门,举手轻轻扣门:“两位仙女!好了吗?走啦!”
刘玉秀打开门,见是司杰,回头叫道:“萧瑶!快走吧!”
济恒见刘玉秀穿着牛仔短裤,白色的T恤衫,样子还像一个大学生。济恒刚才听司杰说起玉秀的女同学,有点好奇,他伸长脖子向玉秀后面看去,刘玉秀以为他在看自己,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可是,她用眼角偷偷一瞄济恒,却见济恒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头顶,落在了萧瑶身上。
她有点失望,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正好萧瑶袅袅婷婷地跨出门,朝着济恒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带上门。
玉秀一阵失落,目光由热变冷,手不觉狠狠扯了一下T恤的边儿。
济恒见萧瑶朝自己点头微笑,不自觉地笑了笑。萧瑶穿了一件天蓝色亚麻连衣裙,一条黑色丝绳,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黑色凉鞋。长头发高高束起来,用一个发卡卡住,脸上清爽干净,嘴唇涂了一点淡淡的口红,她个子不太高,身材很苗条。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这笑容像绽放的花朵,甜美迷人,难怪司杰看了一眼就沦陷啦。
济恒收回目光,闪过一旁,把护花使者的位置让给司杰,让他护着两位仙女下楼,自己走在最后面。
出了楼道,司杰殷勤地带路,四个人走出小区,来到一家烧烤店,店门口摆着几张桌子。
司杰抢先走过去,拉开两把椅子让两位仙女坐下,济恒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司杰说:“我去点菜,两位仙女吃点啥?忌口的吗?”
刘玉秀边拿过一套餐具边摇头,萧瑶说:“没有,啥都行,你看着点吧。”司杰看着济恒说:“你咋样?”
济恒笑着说:“我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跑的除了火车不吃,其他的都行啊!”萧瑶咯咯大笑,玉秀抿嘴微笑。
司杰说:“你这说法不严密,你。。。。。。。”济恒忙拦住他:“你这还没当上律师呢,律师的职业病倒是先得上啦!快去点菜吧,这两位仙女都弱不禁风的!再饿一会儿,风一吹就给吹跑啦!”
司杰用右手的食指捅了一下鼻子上有眼镜框,朝着济恒一龇牙,转身去点菜。
服务员端上两个盘子,分别装着毛豆和水煮花生,往桌上一放说:“你们先吃着,老板赠送的,不要钱。”
司杰点好菜回来,手里拿着四瓶矿泉水,递给萧瑶、刘玉秀两瓶,另两瓶放桌上。
他靠着济恒坐下,四个面对着面,一时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压抑,济恒把毛豆的盘子向萧瑶面前挪了挪。司杰急于打破沉默,就问:“萧瑶!你不在我们公司上班吧?你咋也住这儿了呢?”
“玉秀说公司给租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房租贵,公司只给报一半,正好我们单位也没集体宿舍,我也在找房子,就搬这里来啦。”萧瑶拿了几个毛豆放自己的碟子里说。
玉秀见济恒和司杰都忙不迭地向萧瑶献殷勤,心里泛酸,这酸味不断发酵着,冒着泡泡,压也压不下去。脸上渐渐布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像是初冬江面上结的一层薄冰,似有还无。
她忍不住语气生硬,十分突兀地说:“萧瑶在财政厅上班。”济恒和司杰的注意力都在萧瑶身上,并未留意到玉秀情绪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