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济恒被床头上的闹钟吵醒,他睁开眼,侧头瞧了瞧闹钟,忙穿衣下床,见司杰还没动静,忙敲了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司杰才应了一声。
洗漱完毕,济恒拉着司杰一起出门,来到常去的小摊儿上吃早饭。
济恒点了两碗甜沫,两个火烧。司杰无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哈欠,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甜沫说:“哎!昨天咋喝那么多酒呢?头疼欲裂啊!”
济恒坐下,笑道:“你自己逞能,主动请缨帮萧瑶仙女喝酒!能不喝多吗?你知道咱们昨天喝了多少瓶啤酒吗?”司杰说:“喝了多少?”
济恒咬了一口火烧说:“一共喝了十四瓶啤酒。萧瑶喝得少,我们三个平均喝,你说刘玉秀的酒量咋这么好呢?开始她还不喝呢,说自己不会喝酒。结果,我们都喝得不行啦,她一点事没有。”
司杰说:“我倒没留意呢。”济恒说:“你的眼里除了萧瑶,谁也没有啦!看你们聊得很好啊!看来有戏。”
司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头儿,摇头晃脑地说:“就凭我这口才、形象、人品,还能聊不好?”他看了看济恒,心虚地说:“我跟你比还差了一小截儿。不过,像你这么有明星派头的人也少见。我跟你在一起,是吃大亏啦。”
济恒一愣:“跟我在一起还吃亏了?昨天还是我结的账呢,我还没跟你要钱呢,想着给我啊!说好的,你请客,你不能光张罗不掏钱啊!”
司杰说:“好!一会儿就给你。我说和不是这个,我是说,跟你在一起,被你衬托得不那么英俊潇洒了呢,下次我再跟仙女出去吃饭,不带你啦。”
济恒说:“你这就把我排除在外啦?下次想单独约会仙女了?”
司杰说:“是啊!单独约会!我看你跟刘玉秀聊得也很好啊!你和她约会吧。”济恒说:“你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我已经有女朋友啦!本王心有所属啦!你可别乱说,回头让我女朋友知道,该罚站啦!她生起气来,可不好哄呢!”
司杰说:“嗯!刘玉秀和你还是不太般配,你风流倜傥,光芒万丈,相比来说,她太普通,属于放人堆里找不着的人,也不会打扮,穿得又土气又俗气,估计你也看不上她。”
济恒被夸奖有十二分得意,他笑了笑,谦虚地说:“别瞎说,风马牛不相及,各花入各人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像你,一下子就被萧瑶迷住啦,前几天,你还说,刚吃过女人的亏,不想谈恋爱了呢!这没几天,就改变初衷了。不过,萧瑶长得确实漂亮,性格也活泼,用我们东北话说,敞亮。你发现没有?这个刘玉秀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比较文静,不多说话。”
司杰说:“你刚说,你心有所属啦,还瞎琢磨别的女孩子,就是对爱情不忠贞。”济恒说:“你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太大,压得我头沉。你吃饱了?咱们走吧,别迟到了。”两人站起来向公司走去。
一进办公楼,就看到几个人围在公告栏处在看,济恒和司杰凑过去,一看,是举办硬笔书法比赛的通知。
司杰兴味索然,拉着济恒说:“走吧!啥硬笔书法比赛,我的字像是蟑螂爬的,实在拿不出手。”济恒说:“咱们公司工会活动还挺多呢?回头我写一幅字去参赛。”
司杰说:“工会就那么两个半人,整天啥事没有,还不组织活动找点事儿做,他们就快闲出毛病来啦!你练过字?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过了我这关才能参赛。”济恒笑着跟他上楼。
甘棠打电话来,约济恒晚上去一家新开张的小店品尝湘菜,她已经订好房间。济恒建议约上莫鸣一起小聚。莫鸣电话里说,他要带一个神秘嘉宾参加。
济恒下班去商店买了一瓶白酒,来到湘菜馆。在门口正好遇上莫鸣和一个女孩子。莫鸣打了济恒一拳,济恒拍了拍莫鸣的肩膀,两人亲亲热热地往房间走,到了预订的房间,甘棠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甘棠见一个女孩儿跟在他们后面,猜想,一定是济恒说的“神秘嘉宾”了,笑着说:“莫鸣!快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谁呀?”
莫鸣这才想起冷落了同伴,他拉着女孩儿的手说:“抱歉!只顾着和济恒神聊啦,来!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关凌薇。”
关凌薇伸出纤细的手,蜻蜓点水似的跟济恒和甘棠轻轻握了握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优雅地一转身,坐在了莫鸣旁边。
莫鸣忙把餐具给她摆好,拿起茶壶给她倒上一杯茶,然后才给甘棠和济恒倒上茶。
济恒笑着说:“莫鸣!几天不见,你照顾女生的水平见涨啊!”莫鸣说:“这都是跟你学的呀!你还笑话我呢,你从学校里就一直照顾甘棠,我整天跟你屁股后面,熏也熏会啦。”
关凌薇后背挺直地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很标准的淑女坐姿,她穿了一件改良的中式旗袍,紧紧地箍在身上,显得有点胖,这么大热的天儿,甘棠看着她,既替她出汗,又替她累得慌。幸亏这个饭馆安装了空调,否则,她可受罪了。显然,她今天在装扮上下足了功夫,眉毛画得细细长长,衬托着她的细而长的眼睛,有点古典美女的韵味。头发并不像现在多数女孩子一样,随意扎个马尾,或者用发卡别在脑后。她的长发,一丝不乱地盘成一个发髻,露出一个很大的额头来。头上插着一个漂亮的簪子,簪子上的紫色水晶坠子在她一侧摇摇晃晃,像一只风铃。她端茶杯时,翘起兰花指,有种说不出来的拿腔做势,矫揉造作。甘棠很纳闷,她今天是故意摆出的这个姿态呢?还是平时就是这样子呢?
关凌薇见甘棠看着自己,冲甘棠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甘棠也冲她一笑,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可是,并没喝茶,眼睛盯着关凌薇的兰花指。
济恒说:“你们聊,我去点菜。”甘棠摆手:“我已经点好啦!今天你啥也别管。”济恒站起来,打开白酒,倒了两杯:“仙女们喝点啥?”
“我点了饮料,一会儿我们喝饮料,行吧?”甘棠询问似的望着关凌薇。
关凌薇扬了扬手里的茶杯说:“千万别点饮料,我可不喝,添加剂太多啦,对皮肤不好。咱们就喝茶吧,我最喜欢喝茶啦。”
甘棠见她不像是客气,倒像是在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