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个老上访户豆腐坊屯的车有才?喝了几两酒,跑到村支书贾林山家,把贾书记打伤了,贾书记拉着他到乡里,找翁乡长评理。谁知,老车又跟贾乡长动手,咱们乡里的小伙子们也不是吃闲饭的,几个人一起上,把老车按倒,关进了一个屋子里。”
“啥?真胡闹!随便关人可是犯法呢!”济泓跺脚嚷道。周围的人听到他嚷嚷,听到了命令一般,头齐刷刷地转向这里。
济泓忙闭上嘴,跟着小葛快步走开。
小葛见人多,不好说话,不再吭声。
一上车,济泓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咋样了?老车回家了吗?”
“咱们倒是想让他回家,他不回啊!整天赖在乡里,混吃混喝,翁乡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吃饭也跟着,就只差跟着他上厕所了。闹得翁乡长没辙,这个老车软硬不吃,非要等你回去给他评理。”小葛说。
“哎!老车不是软硬不吃,你们是没揣摩出他的心思。自从上次做通他的工作,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来乡里闹吧?”
“这倒是,可是,这次是他先动手打了贾书记。贾书记受不得这个气,才到乡里来的告状呢。”小葛说。
“这就相当于,是老贾把老车送到乡里来的,哪有这样处理问题的?真是岂有此理!”
“翁乡长说,老车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让你快点回去,劝劝他。翁乡长失去自由好几天啦,再这样下去,他快疯了。”
“这话说得就不对,老车并不是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济泓很郑重其事地说。
“那还听谁的?”小葛偏过头,好奇地问。
济泓忍不住笑道:“听他老婆的。”
小葛嘿嘿干涩地笑两声:“没想到,这么一个滚刀肉似的人,他还怕老婆。不过,只要有怕头,就还有救。”
“是啊!他老婆是个爽快人,看来这次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为啥他老婆没拦着他呢?”济泓思忖道。
“是啊!为啥呢?是不是贾书记惹着老车啦,老车家占了理儿,所以,他老婆才不拦着他,说不定,还怂恿着他来闹呢。”
他们很快就到了乡里,翁乡长一见到济泓的车子进院子,就飞快地跑出来,像见到了久别的新人,又像见到了救星一般。
济泓狠狠地瞪了翁福亮:“把神请来了,你倒是送出去呀?”
“小葛都跟你说啦?小葛!你这嘴巴咋这么快呢!”翁福亮白了小葛一眼。
小葛摸摸头,傻笑:“张书记问我,为啥这么着急接他回乡里,我总不能说,你这个乡长想书记了,想得睡不着觉了吧?”
翁福亮抬脚想踹小葛,小葛像条鲶鱼一般,溜走了。
“看来小葛说得是真的?老车天天跟着你屁股后面转?真难为你,咋找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呢!还不用你花钱,我看你是赚大啦。”济泓一屁股坐下,看着翁福亮说。
“我想花钱,让他别跟着我,他还不收钱呢。”翁福亮愁眉苦脸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