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的人上来了,把济恒的东西堆在客厅里,姜芃一看,几个大箱子、几个袋子、还有锅碗飘盆。
她想让搬家公司的人,把锅碗飘盆都捎下去扔掉,可是,被金朵拦住,金朵悄悄提醒她:“你不是女主人哟,张总的东西,最好别动,免得人家心里不舒服。”
姜芃也感觉到,有点失态,索性和金朵离开,金朵走出房间,忽然想起,送的礼物还没交待给缪峰,便说道:“这架四扇屏风是姜行长送的礼物。这可是着名的木雕艺术家白元的作品,价值顶得上一套家具啦。”
缪峰吐了一下舌头:“什么?顶得上一套家具了?这也太贵重了,我先替张总谢谢姜行长。”
“不客气!”金朵道,她咽下去了这些话:“连这房子也是姜行长的呢!不知道你们张总有这个福气消受吗?啍!女人一恋爱,智商降为零。”
“姜芃!你干嘛这样藏着掖着的?就大大方方说,这房子是你的不就行了?你这付出要有个限度!我知道你喜欢张总,可依我看,张总好像一心只在生意上,感情这方面,不知道他是木讷,还是根本就装傻。”金朵跟着姜芃上了车,气鼓鼓地说道。
“他是咱们最大的客户,要把客户关系维护好哟!我这是给你帮忙,帮你完成业绩,你可别不识好歹,你拿奖金,可要记得分我一半。”姜芃狡黠一笑。
“这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佩服了,行长大人。你这样做,就不怕被骗财骗色?”金朵冷哼道。
“谁让我有财又有色呢?你看看,我是不是财色双绝?古今难寻?”姜芃伸过脸,在金朵面前晃了晃,司机小秦噗嗤笑出声。
姜芃不好意思地收敛起贱贱的小模样,整理一下坐姿。
“嗯!那什么?晚上订在哪里了?要找一个有格调的餐厅哟!”姜芃说。
“放心,都安排好了,餐厅的名字就叫‘现眼包’。”
“哈哈哈”小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才是现眼包!”姜芃伸手使劲儿打了一下金朵。
“我说的是显眼包,人堆里儿,就你显眼、耀眼,光芒国四射,风华绝代。咱们还约上谁?要不,约上张总公司的财务总万豆?”金朵嘻笑着说道。
“又不是商务应酬,不合适。还是叫上张总的妹妹济琳吧。”姜芃说。
“总得有个男士,陪着张总才好。你说呢?”金朵想着,还约谁比较合适呢?
“就让缪峰一起吃吧!人多了,闹得慌,整天应酬,心累,咱们就是小聚,放松一下。”姜芃伸了个懒腰,仿佛一说起这事儿,就真累得不行。
回到办公室,姜芃看了一眼日程表,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索性让办公室推掉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会晤,她拿出最喜欢的一套茶具,沏了一壶红茶。仰头靠在沙发后背上,思绪像茶壶上的袅袅的热气,飘乎不定。
多年未见,再见到张济恒,还是抑制不住地心生欢喜,看来,这辈子,是躲不掉他了。经历了种种,张济恒不像大学时那么明媚阳光,略显沧桑,却散发出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棱角分明的五官,挺拔如松的身型,湿润如玉,内敛沉稳的性情。简直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恋人。
就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能有个位置,容下她姜芃。不,她要他全身心地爱她,而不是只有一个位置。姜芃嘴角上勾,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情。他是否会和甘棠再续前缘?男人的初恋,就如燃烬了的木炭,表面上看,是灰烬,适当时候,风一吹,火星就冒出来。想到这儿,姜芃心里一阵刺痛。
可是,初恋也意味着过往,是过去式,不是吗?自己就是他的现在,是当下。姜芃一贯乐观,再烦的事情,在她这里,只是瞬间烦恼。这可能和她家境优渥有关,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的是什么也不缺。爸妈对她的宠爱,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父母的宠爱,给了她无限的自信和安全感。让她做什么,都豁得出去,因为,不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她最不怕的就是失败,不论何时,她都能从头再来,因为,有爸妈在。
姜芃看了看表,时间过得真慢啊!她只想,快点见到他,哪怕就站在他的身边,或者,坐在他身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是那么心满意足,幸福甜蜜。
姜芃就这样胡思乱想,午餐在食堂简单吃了一口,下午,她来到美发店,把头发拉直,又给头发做了营养,看看时间还早,就又去了美容院,放松了一下。差不多五点多,才回办公室,换下工装,接着金朵来到餐厅。
没想到,一进房间,张济恒和缪峰已经等在那里了,他们正坐在茶台旁边喝茶。见到她们二人进门,忙起身打招呼。
缪峰平时见的都是穿着工装的姜芃,今天一见她脱掉大衣,一身米色毛衫裙,衬托得身材婀娜多姿,黑色长发瀑布一般,倾泄在肩头。他眼前一亮,上上下下打量良久,赞叹道:“姜行长!您真是太漂亮啦!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尘啊!”
张济恒起初没太留意姜芃的衣着,经缪峰这一惊一乍的,倒让他多瞧了一眼姜芃。
米色羊绒长裙,翡翠长项链,化了淡妆,眼角眉梢都散发着娇美,真是媚而不妖。
平时,姜芃总是穿一套商务装,又美又飒,是一个以一挡十干练的职场精英,今天,换上这身衣服,真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张济恒竟然看呆了,一时有点恍惚。每次和姜芃见面,她基本上都是商务套装,除了谈业务,就是谈合作。今天,她忽然装扮成这个样子,还真有点意外,十二分地不适应。他心跳加速,脸也微红起来,附和道:“是啊!比穿商务装好看。”
姜芃捕捉到了济恒表情的变化,一天都在忐忑不安的心,总算落下地来。她放下包,挂好大衣,走过来。
“咱们先喝会儿茶,我刚沏好!”张济恒掩饰着刚才的窘态,拉过一把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姜芃坐下,说道。
“点好菜了吗?”姜芃落座,问金朵。
“还没有,看看张总有啥忌口的吗?”金朵示意服务员拿过菜单来。
“没有!”济恒道。
“我们张总,四条腿儿的,除了板凳不吃,其他的都吃。”缪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