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要坚强,不论如何,她也该回去跟林无霜讨个说法。再调查清楚,当初是谁把她的汤药换成甘草,又是谁把自己推下斜坡。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她便对孟宴宁道:“二哥哥,方才我们过来的路上,我见山间光火点点,可能是嫂子她们在找我,我想到门口看看。”
孟宴宁看向她的脚,云冉便又道:“已经好了的,正了骨没那么痛了。”
孟宴宁还是差人取来一根紫檀拐杖:“用这个,好走路些。”
他简直无所不能,云冉愈发感激,“二哥哥,谢谢你。”
她今夜一连说了两次谢谢,孟宴宁数着数,送她到庄子前,突然对她道:“冉冉,你不是一直想谢我么?”
“嗯?”云冉懵懂地看着他,他突然凑近,附耳对她低道,“阿兄的确,也想求你帮个忙。”
云冉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忙,眼前蓦然彻亮,潘姨娘活见鬼般的声音猝然传来:“冉姐儿!可算找到你了!”
那尖细嗓子简直跟刀子,割破云冉耳膜。云冉吓了一跳,转眸看去,才发现林无霜也在她旁边。火光把她的脸颊照得忽明忽暗,眼神阴森至极。
潘姨娘早吓得魂都没了,但看云冉,似乎也没找到她想杀人的证据,忙定了定神,故意热络地过去,“冉姐儿,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叫我好一阵担心!我带那女娃回来后怎么也找不到你,这才通知你嫂子派人出来,一并寻找。”
潘姨娘一边哭诉,一边悄悄觑云冉,好在云冉没说什么,反倒还宽慰她两句。可她又忍不住不甘,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她现在和林无霜找到的,应该是一尸两命。
事情太怪诞,就像她给云冉下的堕胎药,莫名其妙变成甘草包一样。
难道云冉身边,还藏着大罗金仙,处处护卫她不成?
潘姨娘复又看向孟宴宁。
他负手而立,凤目悲垂,如洞悉世事的男观音,突然扫来一眼,她禁不住心口骤跳,突然十分不安。
孟宴宁向她和林无霜解释,他只是在路上偶遇云冉,将她救回山庄,却隐去云冉腹中胎儿空空不提。
潘姨娘是定了心,林无霜却兀地心神不宁。
她也顾不得再追究方才所见,只把云冉送到马车上。甫一回到周宅,便屏退左右,把云冉带到周氏祠堂。
*
祠堂天井深深,香案上俱是牌位。夜色嘈杂,却化不开周遭的阴气。
林无霜看了眼云冉,忽然指着周从之的新牌位厉声道:“冉妹妹,你从前是如何与我说的,从之尸骨未寒,你怎能便和孟二爷……”
她突然语塞,实在说不下去。其实方才她都看到了,孟宴宁与云冉耳语,简直亲昵得仿佛和她耳鬓厮磨般。
也太不成体统!她应当让云冉跪在祠堂里,好好反省一晚。
若照从前,云冉自然觉得千万个对不住。可她方才得知个惊人秘密,又屡次得孟宴宁相救,再看林无霜,便觉得她居心叵测起来。
云冉捂着自己的小腹,深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