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塚露出含有自我欣赏意味的笑容,拿起行李,打开了旅行车的门,在洁白的雪上落下了第一个脚印。
&ldo;你捡回了一条命啊。&rdo;
网野一边恶狠狠地向着司机这么说,一边从旅行车上下来。
接着,燕尾仍然保持着沉默,从旅行车上下来了。他扶了扶歪了的太阳眼镜,把一个小波士顿包背在肩上。
&ldo;来,我们也下车吧。&rdo;
我催促雾切。
雾切拎着包站了起来。
下台阶的时候,雾切向着驾驶席看去,这样问道。
&ldo;你是怎么从大江由园那里接受指示的?
&ldo;怎么……是指?&rdo;
司机反问道。
&ldo;你直接跟他见面了?&rdo;
&ldo;不,我只是通过电话接受他的指示而已,并没有直接跟他会面,旅行车也是按照他事先指定的安排的。&rdo;
&ldo;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rdo;
&ldo;什么样……就算您这样问……我也只能说是很普通的男声。&rdo;
&ldo;是吗。&rdo;
雾切冷淡地说,若无其事地从旅行车上下去了。
刚才这几句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是想知道代理人的真实身份吗。不管怎么说,看来司机单纯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就这样,放下五名侦探之后,旅行车无情地沿着覆满雪的道路掉头回去了,很快就消失在雪中,只留下轮胎的印痕。我们被彻底抛弃在山里了。
&ldo;如果在太阳下山之前走不到天狼星天文台,那可就糟糕了。&rdo;
犬塚张开双手,做了一个像是要接住雪的动作,这样说道。
燕尾第一个向前走了出去。一瞬间,他的脚陷进雪里,身体失去了平衡,不过他很快就站稳了。
&ldo;雪相当深,小心一点。&rdo;
他回过头说,像是在告诫我们一样。
从体格和人品看来,我感觉他是最靠得住的。他的分类编号&ldo;245&rdo;表示的是&ldo;政治犯?恐怖犯罪?等级5&rdo;,也就是说他是个跟恐怖分子作斗争的武力派侦探。无论是他的沉默寡言,还是他的郁郁寡欢,也许都是由于他过去的经历。他走路的时候会拖着一只脚,这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在战场上留下的旧伤使然呢。
&ldo;总而言之……反正只有一条路,我们就这样往前走吧。&rdo;
我这样说,犬塚和网野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说&ldo;知道了&rdo;,然后就跟在燕尾后面走了。
&ldo;走吧,雾切妹妹。&rdo;
她还站在雪中一动不动,我这样说,打算从背后推她一把。
雾切回过头来,眉间蹙起细细的皱纹。
&ldo;也许我们该在这里回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