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后院少了许多人。
我在房中,无力地坐在地上发呆。
为什么,是明天?
夜深了,我听到前院的人相互告别,离开衙门。
赵尚见我屋内烛灯还亮着,想找我聊聊天,排遣排遣我的顾虑。
&ldo;有琴,睡了吗?&rdo;
我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了他。
&ldo;还没,有事吗?&rdo;
&ldo;我进来方便吗?&rdo;
&ldo;你在门外说吧。&rdo;
&ldo;今天的事我不是有意瞒你的。&rdo;
&ldo;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我累了。&rdo;
赵尚在门外徘徊,还想说些什么,却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无奈,便也回房就寝。
我听见门外赵尚的脚步离去,睁开空洞洞的双眼盯着房顶,什么也不做。
我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自己的命都不能由我自己决定。
这是第三个毒发的夜晚,今天和之前的两次都不同。
我正躺在床上安睡,突然间火辣辣的疼痛感从手心直窜心脏,我顿时感觉无法呼吸,血液不停地从七窍中流出。这毒也是奇怪,每次当我感觉快要死去的时候,疼痛又渐渐隐去,当我渐渐放松时,有突然袭来,弄得我措手不防,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时辰。恐惧、疼痛、绝望,在我的内心涌动,直到天明。
院子里传来了鸟鸣声,原来是天亮了。
疼痛彻底褪去,我失了气力,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弹。
赵尚难得起了个大早,就想找我说说话。
&ldo;有琴,起了吗?&rdo;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赵尚见我没了回应,以为我还在休息,便也不来打扰,自顾自忙去了。
我以为只是我没了力气,才发不出声。我想要试试,却发现自己是真的哑了。
我想到了可能,但当现实摆在自己面前时,却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接受。
我从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出生,四肢健全,性格开朗。到现在,没了家人,甚至还失去了眼睛和声音。
爹娘,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在我还在忧伤的时候,许洹和陆离双方势力各自安排,以应付今晚约定好的一场鸿门宴。
叩叩叩。
&ldo;许攸主子,您起了吗?小的给您送水来了。&rdo;
我爬起,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给他开门,示意他送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