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刘和收到涅县守军的消息。刘和此时,身边只剩许褚典韦徐晃三人。徐晃要统领武卒,不能离开晋阳。而许褚典韦又不适合领兵。细思过后,便决定让司马懿领兵二千,支援涅县。刘和想趁机试试,司马懿的军略之才。
片刻之后,刘和等人行至司马懿身前。而荀攸此时也在此处。刘和便将涅县守军上报的消息,告知二人。随后,刘和对着司马懿说道:仲达,吾有意命汝领兵二千,南下与涅县留守的郡兵一起,将这股黑山贼余孽剿灭。汝可敢去?
荀攸闻言,诧异的看向刘和。内心十分不解,为何刘和,会让年仅十六岁的司马懿领兵。司马懿同样吃惊的望向刘和,迟疑了片刻,才拱手问道:在下既年少,又才疏学浅,恐难胜任此事,怕有负大司马信任。
刘和笑道:和初次领兵,也才十五岁,同样乃是奉命剿灭贼寇。和自第一眼见到仲达,便能看出仲达绝非庸才。如今,和已然将机会给汝了,若仲达不愿,那此事便作罢。
说罢,刘和转身欲离开。未走几步,便听见司马懿说道:大司马既信任在下,那在下定当不叫大司马失望。
刘和回过身来,便见司马懿,已然朝向自己拱手下拜。刘和说道:既如此,汝便准备一二。明早出发赶往涅县。切记,兵者凶也,当慎之再慎!
司马懿便回道:谨记于心,此生不忘。刘和便让许褚带司马懿去见徐晃,让徐晃调拨二千士卒给司马懿,再准备一批粮草。
待许褚与司马懿走后,荀攸不解的问刘和,何以如此看好司马懿。刘和呵呵一笑,至于是何原因,刘和也无法向荀攸解释。便告知荀攸,左慈曾为司马懿看过相,言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让和趁其年少,妥善培养。
荀攸也是饱学之人,自是明白刘和所提的鹰视狼顾,是何意思。刘和交代荀攸,日后稍加留意司马懿即可。
荀攸听罢,便点点头答应刘和。徐晃得知刘和让司马懿领兵之事,也感到吃惊,自是忍不住多看了司马懿两眼。翌日,司马懿便率领二千士卒,离开晋阳南下而去。
而荀彧此时,也收到刘和送来的奏疏与书信。看完之后,便将情况告知了尚书台众人。在场众人,基本皆出身士族。如今刘和打算,将并州近半士族诛灭,这让众人十分诧异。
以往士族官吏勾结害民之事,也并非没有发生过。然多是罚没家产,全家流放。从未有刘和这般,尽数诛灭的做法。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各持己见。荀彧见状,也细思许久,无法决断。
数日之后,吕布麴义领兵赶到晋阳。刘和便将大致情况,告知了吕布。交代吕布尽快领兵北上,于夫罗已然领万余人,往雁门代郡一带赶去。
同时告诫吕布,不可深信乌桓胡人。凡事多与于夫罗单于商议,切莫轻敌。吕布便拱手领命。第二日,吕布率领千余并州骑军,以及近六千士卒离开了晋阳。
过了数日,颜良等人,陆续回到晋阳。这些时日,四人派兵押解了不少人回来。刘和见该抓的人,也都齐全了。便打算当着晋阳百姓面,公开处置这些官吏士族。
刘和便在晋阳,焦急的等待长安诏书。而这些时日内,那些从太行山中逃出之人,皆基本得到救济。
而刘虞在邺城,也收到了刘和书信。便出城赶去学院,将情况告知了郑玄。一个时辰后,冀州学院的诸多学子便皆知晓。数日后郑夫子又要考核了,此番考核成绩优者,可被荐举去并州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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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刘和几次从冀州学院,挑选官吏人选。故而前来学院求学的学子,越来越多。原本那些靠着互相举荐的士族,虽然心生不满。然谁也不敢冒头,反对刘和此举。渐渐的,这些士族便也从族中,挑选品学子弟,去往冀州学院求学。
正当刘和在晋阳,等待朝廷诏书之时。突然闻听荀彧,星夜赶至晋阳。待见到荀彧,刘和开口问道:文若怎至晋阳,是否乃朝中生变?
荀彧回道:朝中诸事安稳,大司马不必担心。刘和说道:既如此,文若何故来此?荀彧回道:乃为并州官吏士族而来。
刘和听罢,便大致猜到荀彧此来的目的。然后说道:文若亦认为,这些与黑山贼勾结害民之人,不该被诛灭否?
荀彧说道:此等害民之众,确实该死。然切切不可在此时,大肆诛杀这些士族。如今,大司马刚肃清太行山匪寇。各地皆人心浮动,且这些官吏士族在并州各地,皆有大量私兵部曲。
大司马若领兵坐镇并州,这些人自然不敢反叛。然幽州公孙氏,已然作乱幽州。大司马想必不久,便会领兵离开并州。
而这些私兵部曲,定然会起势作乱。届时北有鲜卑南下,东有两家公孙氏联合,西边并州又生民变,如此大司马前有强敌,后生变乱。自此河北,怕是将陷入动荡之中矣!望大司马慎思。
刘和听罢,眉头不由得紧皱。荀攸也劝说刘和起来。
不多时,贾诩开口说道:先前青州送来楼船图样,言说这些水师战船,需要招募不少民夫摇橹。祸乱并州的这些士族,既然不能大肆诛杀,不若便尽数押往青州,让这些人余生,皆在战船之上摇橹。
如此,既不必诛灭这些人,又能省去招募大量摇橹民夫,更能让这批罪孽之人,能最后再为朝廷出些力。一举三得,诸位以为如何?
刘和听罢,呵呵大笑起来。荀彧荀攸也看向贾诩,内心说不出喜怒来。随后,刘和便也点头同意贾诩所言。
荀彧荀攸二人,也想不到其它好的处理办法。便也只能同意贾诩所言,将这批人全部押解去青州,为水师战船摇橹。
翌日,晋阳张贴告示,两日后在官署门前,宣判这些勾结匪寇之人。不久,整个晋阳内外,便皆得知此事。而荀彧也留在晋阳官署,查看了诸多与张燕勾结之事。
两日之后,二十三名太原郡官吏,与八名本地士族家主,被押至官署门前。周围聚拢了众多百姓,还有其他士族之人。刘和当众宣读这些人所犯罪行,同时黑山贼首张燕,也当着众人之面承认,这些人是如何与自己勾结,如何谋夺太原百姓田产,如何害民的种种事项。听罢,周围百姓无不愤恨。
片刻之后,刘和下令将六名手段残忍官吏,与两名胆大妄为的士族家主,随贼首张燕一同当众斩首。待这九人被斩之后,荀彧便以朝廷之名,宣告将这三十一人的全族老小,尽皆发配至青州水师营,终生为水师战船摇橹。
刘和随后又宣告,将此前查抄这些人,所得的所有钱财田契,尽数重新分配给那些,被夺田亩的百姓。
数日之后,太原各县皆闻此事。那些惶惶不安的士族们,遂皆安心下来。而那些黑山贼的妇孺老弱,皆纷纷赶至各县官署,向县吏控诉,自己如何被官吏士族强夺田产。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刘虞遣兵护送六十五名冀州学子至晋阳。刘和旋即命荀彧妥善安置这些人,将空缺的县令、县长等官吏职位,悉数补全。而那些未被抓捕的原县吏,皆被刘和革职。这些官吏虽心有不甘,但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乖乖交印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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