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消散的同时,束缚解除。
南诗脸不禁微微热起来,支支吾吾的发不出音。
她紧张,更多的是害怕。
怕到身子紧绷,直条条地坐在他腿上,大气不敢喘。
隔壁就是杨雪所在的包间,两个房间仅用一道屏障隔着,这边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另一方绝对看不到他们正在发生什么,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心虚。
两个房间内的陈设是对称的,沙发都怼在屏障前,两个姐姐交谈声近在咫尺,还有林念。她正在跟同学打电话,倾诉见到男神的激动:“真人简直帅到爆,肩宽腰细腿长,目测身高一八七往上,网上的信息绝对写矮了。我只能说,t不到陈嘉佑的人没福气。”
南诗耳畔响起少年的闷笑,灼热的呼吸喷洒,激的她背脊一抖。
南诗死死咬着下唇,生怕发出什么动静被隔壁的人察觉。
在她慌张到血液将要倒流的关键点,陈嘉佑这个黑心肝的,偏偏不让她安生。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转而,在她面前双膝跪地。
南诗吓得险些叫出声,赶紧捂住嘴巴,用眼神呵斥他:快起来!
陈嘉佑展颜,幽暗的眼瞳中泛起潋滟,握住她微凉的脚腕,低低地问:“大冬天穿裙子,不嫌冷?还是,你特地穿给谢远恒看的?”
“我没有,”南诗窘迫到泪水翻涌,声音低弱又婉啭,“今晚是妈妈挑的衣服。”
对面的交流暂停,服务员进来上菜,原本坐着的几人纷纷起身帮忙,身影投射到屏障上,仿佛是本人在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们。
南诗心跳到嗓子眼,强烈的耻辱感席卷,可她当下又没办法对他说不。
两边都静的要命,稍有不慎,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陈嘉佑借着对面微弱的光,发现她下唇因为过分用力咬出的印子,于是拽过一旁的围巾,塞到她口中,制止她自虐的行为。
毛线刺激口腔和舌面,南诗应激性干呕,眼角挤出泪花。
她抬手要拿掉。
陈嘉佑立刻沉下脸来,眸色犀利,警告她:保持安静。
突地,整个屏障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作势要倒向这边。
南诗猛然瞪大双眼,泪水没兜住,沿着眼角滑落,指甲划过沙发的皮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被姨妈的怒吼完美遮盖:“念念!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安稳一些。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坐要有坐相!把背挺直了!”
林念扒拉两口饭,懒散地摔进沙发玩手机,结果没控制住力道,惯性导致整个单人沙发挪了一小段距离,撞上屏障,她吓得心跳空了一拍,还以为要闯祸了。
幸亏这屏障四面是钉死的,没有倒下去。
她挨了骂,不敢再造次,老实巴交地坐端正。
姑姑看到这一幕,过来缓和气氛:“有话耐心讲,千万别动气,大过年的忌讳这个。要我说,小姑娘各有各的样儿,安安稳稳的好,恣意洒脱的也好,非要按照一个模子培养就没劲了。”
林念小声发牢骚:“对啊。”
“你就是看不惯我。”
姨妈看她低眉顺眼,却浑身反骨的样子,没绷住笑了,语气放软:“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怕你太毛躁,将来会吃亏。你跟诗诗的性格中和一下就完美了,她是太内向,你是太外向,都让人发愁。”
“凡事过满则亏,念念现在已经足够好了,脑袋聪明,有主心骨,还有一股冲劲,像极了你年轻的时候,这样的性格,出了社会也吃香,”姑姑转而调侃杨雪,“你和南庭都要强,结果,生了个这么乖的女儿。”
“诗诗长得白净,性格柔软,做事也有分寸。”姨妈心窝子软软,“一想到她将来要嫁人,我就心痛,比她亲妈还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