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耗下去也没意义。
南诗浑身发冷,打开手机约车,陈嘉佑一t?个接着一个的电话,界面不停弹出,根本没法定位。实在被烦的不行了,她接听,破罐子破摔地低嚷:“你干嘛?!”
他很急,声音发哑:“我来找你。”
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虚无:“不用来。”
“你到底在哪儿?!”陈嘉佑突然吼了一声,而后气息弱下去,听筒内传来低泣的细碎声,瑟瑟如雨中叶:“诗诗,有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你别突然说分手,这事儿不能拿来耍性子。我们坐下,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算我求你,行吗。”
南诗捂着脸,眉心一抽一抽,仍然能感受到心口在隐隐作痛。
她咬着牙:“我不想见你。”
有些狠心的话,等见了面,一对上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她有可能就说不出来了。
南诗不想做个没出息的人。
在感情里,当断必断,不断,反受其乱。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另一个女生。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去做不知廉耻的第三者。
陈嘉佑找遍了商场顶层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她。他捏着那只邦尼兔,打车直奔她家,一路上不间断的联系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引起司机的关注,好心询问他是不是重要的人走丢了,要不要报警?
南诗在这个时候接起电话,冷漠地告诉他,她不想见面。
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陈嘉佑抹了把脸,一掌心的湿漉,他呼吸逐渐急促,失了分寸,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们见一面。”
南诗的语气很强硬,说不见就不见。
陈嘉佑快要崩溃,下车之后,向小区飞奔而去,站在楼下望着一片漆黑,知道南诗不在家,他当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
电话一直没断,但谁也没开口。
南诗听着他气喘吁吁的声音,终究没忍心,率先打破沉默:“是我累了,不想和你谈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南诗!你给老子把话收回去!狗屁的好聚好散,我和你,一辈子散不了!”
陈嘉佑急红了眼,语气很冲:“你要作,可以,随便你怎么折腾,我甘心任你耍着玩。唯独分手不行。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再把这话说一遍!”
“你凶什么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南诗嗫嚅:“陈嘉佑,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我他妈爱你,爱的要死!”陈嘉佑爆了句粗口,不错眼的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齿地道:“你有什么可不信的?我之前就说过,你别一碰上事,先怀疑我的心意……”
南诗轻巧地打断:“我宁愿你只是为了玩一玩,这样我还能光明正大的讨厌你。但你现在说爱我,让我觉得还挺可笑的。”
“你有没有发现,抛开家庭背景那些外界因素,我们其实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身体比较契合,我们的三观有很大的差异……比方说,爱,这件事。”
“我爱你,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忍到不能忍的时候才会发脾气,最后总会向你低头,选择和好。那么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从不理会我在这段感情里受到的委屈,一碰上问题,先骂我胡思乱想,然后表明诚心,哄我回头是岸。”
“翻来覆去太多次,我真的累了,”南诗叹,“反正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不如爽快些分开。相爱一场,别弄得太难堪。”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
陈嘉佑怕地铁站信号不好,会漏听她的话,干脆徒步走到市区,在人潮如织的街头迷失了方向,茫然中,只听到这句。他皱眉,耐着心询问:“是两位教授给你施加压力了吗,这样,趁我妈还在国内,我今晚回去跟她讲,找个时间上门拜访……”
南诗被他的执拗劲弄得头疼,生硬地甩出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你要怎么跟你妈妈介绍我,说我是第三者吗,还是你找的情人?”
陈嘉佑正要叱责她胡说,突然想到什么,哑然一瞬,笃定地道:“你见过司念了。”
真正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南诗恍然觉得有东西碎在胸口。
她艰难地嗯了一声。
“这件事,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和她确实订过婚,但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和司念没有任何关系。”陈嘉佑迫切的想见到她,隔着电话,他猜不到她是介意,还是单纯的询问,心里没底,话语颠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