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佑没吱声,保持这个姿势,静静地抱着她。
房间里一片沉寂,壁灯昏黄的光洒在深色被子上,融入一丝柔和。
南诗拱了拱脑袋,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没一会,意识模糊。
昏昏沉沉中,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坠入深海,水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口鼻。她皱了皱眉,低喃他的名字,立马被往上捞了一把,在他腿上坐稳了,头一歪,靠着他肩膀继续睡。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陈嘉佑毫无困意,盯着南诗安详的睡脸好一会儿,胳膊小心翼翼的从她颈下穿过去,握住她搭在脑袋旁边的手。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撑起身体,拿手机拍了张十指相扣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很快,消息接二连三蹦出来。
国内外的朋友们闻着味儿涌来,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了,还有打听对方是谁的,抱怨他口风严谨,一声不吭把婚都求了,却不愿把人带出来瞧一瞧。
季烁更直接:【恭喜啊,祝你们三年抱俩】
陈嘉佑没管这些瞎激动的人,撂下手机,重新躺下,下巴t?搭在她头顶,嗅到一股熟悉的馨香。
南诗缩了缩脖子,低喃:“阿佑,别忘了定闹钟。”
话音一落,呼吸回归平稳。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陈嘉佑失笑:“嗯。”
长臂一伸,将她搂到怀里。
在万籁俱寂的夜晚,一颗飘荡许久的心,终于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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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南诗果然没睡够,早上闹钟响了好几遍,她根本起不来。最后还是陈嘉佑用一些非常手段,把她从被窝里闹醒了。
南诗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穿拖鞋,凶巴巴地踢他小腿一脚,没好气地低嚷:“让开。”
陈嘉佑:“???”
南诗看也没看他,磨磨蹭蹭地穿上衣服,洗漱完,蔫头耷脑的从卧室出来,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
陈嘉佑带上给她新买的早餐盒,拎着女士挎包和一堆资料,穿上鞋,出门前突然想到什么,大步流星的折返,趁她浑浑噩噩,没还手之力的时候,俯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
南诗应激性的一抖,捂着被亲到的半边腮,美眸睁大,目光迷茫的在他脸上转了半天,还处于状况外,怔怔地问:“你干嘛?”
陈嘉佑一笑,坏坏的,难得开朗:“我先去开车,在小区门口等你,快点下来。”
南诗:“……喔。”
昨晚折腾到后半夜,陈嘉佑没轻没重的,在不该留的地方留了很多印。
疼倒是不疼,但现在天热,穿的少,万一被同事看见,影响不好。
南诗昨天的衣服沾了海底捞的味道,不能穿了,在衣柜里扒拉出一条他准备的长裙,鱼尾裙摆,还有蕾丝边。
非常典型的直男审美。
唯一合她心意的是,这个款式遮得比较严实,锁骨,和下面密密麻麻的痕都能挡住。脖颈后侧留下的浅浅的指印,把长发散开,就看不见了。
才拉上拉链,陈嘉佑的电话打来,慵懒的笑声十分撩人:“诗诗,现在八点五十三分了,不然,换飞机送你上班?”
南诗眼皮一跳,生怕马上就要到手的全勤奖,因为一晚上的放纵灰飞烟灭,也没顾得上照镜子,抓着手机,穿上鞋,急匆匆出门。
远远的,陈嘉佑看见有一抹纤细苗条的身影从单元楼跑出来。
迎着日光,墨色长发在微风中翻飞,美的惊心动魄。
他舔了舔唇,痴痴地注视着她,视线随之移动,转到副驾驶。
没等夸一句漂亮,就听南诗火急火燎地催:“赶紧开车,别走市里了,绕临江路应该还来得及。”
“……”
陈嘉佑深深地看她一眼,压下心头的悸动:“安全带。”
早饭,南诗是在车上吃的。
陈嘉佑亲手做的酥饼,馅料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