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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不，静脉注射。&rdo;

&ldo;是天天打吗?&rdo;

&ldo;每周三次。把衣服穿上吧。&rdo;

&ldo;开刀呢，不可能吗?&rdo;

（他虽然问&ldo;不可能吗?&rdo;但恰恰最害怕躺到手术台上去。跟所有的病人一样，他宁愿接受保守疗法。）

&ldo;开刀是毫无意义的。&rdo;她在护士递过来的毛巾上擦了擦手。

毫无意义就好!帕维尔&iddot;尼古拉耶维奇心里这么想。不管怎么说，得跟卡芭商量一下。到处奔走求助也不是那么容易。其实，他的实际影响并不像他在这里摆出的架势那样，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大。要给奥斯塔片科同志挂个电话也决不是那么简单。

&ldo;好吧，我考虑一下。那就明天决定，好吗?&rdo;

&ldo;不，&rdo;东佐娃说，毫无商量的余地。&ldo;必须今天决定。明天我们不能打针，因为明天是星期六。&rdo;

又是规章制度!好像规章制度订了出来就不能打破似的!

&ldo;为什么星期六就不能打针呢?&rdo;

&ldo;因为对您打针后的反应必须周密观察，包括打针的当天和下一天。而星期日这是做不到的。&rdo;

&ldo;这么说，那针是很厉害的噗?……&rdo;

柳德米拉&iddot;阿法纳西耶夫娜没有回答。她已经转向科斯托格洛托夫了。

&ldo;那就等到星期一，行不行?……&rdo;

&ldo;鲁萨诺夫同志!您指责说，明个小时没有对您进行治疗。怎么，拖延72个小时您反倒愿意呢?&rdo;（她已经取得了胜利，把他当作落水狗打，而他却毫无办法卜&iddot;，…）&ldo;您要么接受我们的治疗，要么不接受。如果接受，今天上午11点钟就给您打第一针。如果不接受，那就请您签字，表明您拒绝我们的治疗，我今天就可以让您出院。至于等上3天，不采取治疗措施，我们没有这个权利。在我结束对这间病房的巡诊之前，您考虑好了就告诉我。&rdo;

鲁萨诺夫两手捂住了脸。

喉咙以下几乎全被白长衫裹严了的汉加尔特，悄然无声地从他身旁走过。奥林皮阿达&iddot;弗拉基斯拉沃夫娜则像一艘船似的一驶而过。

东佐娃由于这番争执已经累了，指望能在下一张床边高兴起来。

&ldo;赌，科斯托格洛托夫，您觉得怎么样?&rdo;

科斯托格洛托夫掠了掠翘起的头发，以健康人的声音响亮而又充满信心地回答：

&ldo;非常好，柳德米拉&iddot;阿法纳西耶夫娜!好极了!&rdo;

两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薇拉&iddot;科尔尼利耶夫娜的嘴角只是微露笑意，而眼睛却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ldo;不过，&rso;东佐娃在他床治上坐下。&ldo;还是说说‐‐您究竟有什么感觉?在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变化?&rdo;

&ldo;好吧!&rdo;科斯托格洛托夫欣然从命。&ldo;第二次照射之后，我的疼痛就减轻了。第四次以后，疼痛就完全消失了。而且也不发烧了。现在我睡得非常好，一觉能睡10个小时，任何姿势都不感到疼。可过去，这种不疼的姿势我怎么也找不到。饭来了，看也不想看，可现在全都能吃下去，而且还要求添点。就这样，不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