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刘荣这不见外的作态,让刘余觉得自己也得有所表示,脑子里刚冒出一个念头,便当即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刘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却也已经没了退路;
稍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刘荣,终也只得硬着头皮,在兄弟三人疑惑地目光注视下对刘荣一拱手。
刚要开口,却见刘荣稍一抬手:“去,取笔墨。”
感受到刘荣对自己的照顾,刘余心怀感激,当即又是拱手一拜。
待宫人取来笔墨,刘余思虑再三,斟酌下笔,眨眼便是两炷香过去。
而在刘余左顾右盼,好似做贼心虚般,将那卷竹简送到刘荣面前时,刘荣本还有些躁动的心,只立时安定了下来。
——朝堂之上,父皇意欲削藩;
坊间传闻,梁王意欲争储。
大兄身皇长子,闻叔伯意欲夺嫡,又将平定诸侯叛乱,以立不世武勋。
换做常人,早已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然大兄成竹在胸,但未慌乱,反助父皇相劝于丞相,以除父皇削藩之阻力。
此间所为,皆于常态不符……
“嗯……”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看过刘余的见解,刘荣一边咂摸个其中深意,一边也不忘将手中竹简抬过头顶。
原以为刘荣此举,是想让老二老三也看看简上所书,刘余当下一急;
却见老二刘德自然上前,接过竹简看都不看一眼,便丢到了一旁的火炉之中。
即便是那竹简燃起熊熊烈火,刘德也仍目不斜视的盯着火炉内,俨然一副要亲眼盯着竹简烧成灰烬的架势。
见刘德这般轻车熟路,显然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刘余便也收起了面上慌乱。
便见摇椅之上,刘荣思虑良久,方沉声道:“父皇要削藩,就必定要拉拢梁王叔。”
“梁王叔想做储君,也肯定要拿此事做文章——例如,按老四所说的那样,凭着平定诸侯叛乱的不世武勋,找父皇讨储君之位。”
“作为皇长子,在得知这些事之后,我本该慌乱不已,甚至应该‘愚蠢’的去阻止父皇削藩,以免梁王叔借平乱起势。”
“而我非但没这么做,竟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