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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ldo;汉曼号&rdo;二号锅炉舱被击中，舰身几乎被炸成两截，不到三分钟就沉没了。[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ldo;汉曼号&rdo;报告。]伯福德回忆说：&ldo;鱼雷击中&lso;汉曼号&rso;，就像打断了它的脊梁骨。它几乎完全断成两截，那情景太可怕了。许多人被从甲板上掀进了海里，还有很多人当场被炸死。&rdo;[注：对伯福德的采访，1964年8月18日。]

&ldo;汉曼号&rdo;舰长阿诺德&iddot;e&iddot;特鲁海军中校被爆炸气浪掀起，前胸撞在桌子上，肋骨折断一根，喘不上气、说不了话。所以只好由副舰长下令弃舰。更糟糕的事又接踵而来。&ldo;汉曼号&rdo;下沉时，它上面的深水炸弹在3个不同深度发生爆炸，掀起的水柱足有15英尺高。舰上13名军官中9人丧生，228名舰员中72名死亡。

特鲁舰长认为&ldo;汉曼号&rdo;的深水炸弹是上了&ldo;保险&rdo;的。他在报告中热情赞扬了技术一等兵b&iddot;&iddot;金布雷尔说：&ldo;他留在舰尾，最后又检查了深水炸弹，以确保它们都上了&lso;保险&rso;。他还帮助几名因休克而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人从舷边下去，把救生衣给他们。在尾部即将沉没时，他自己连救生衣也没穿就跳进了海里。他也失踪了……&rdo;9

尽管这名水兵进行了英勇的努力，可是人们却一致认为，这些剧烈爆炸的确是驱逐舰上的深水炸弹造成的。特鲁很可能对金布雷尔采取的行动作了错误的解释。金布雷尔发现雷迹后，认为要立即采取反潜措施，所以他实际上是把深水炸弹下了&ldo;保险&rdo;。爆炸发生四小时后，特鲁被&ldo;巴尔奇&rdo;号救起。这时他已经半死不活了，可是他两个胳膊下面还各夹着一个死了的舰员。[注：&ldo;巴尔奇号&rdo;航海日志，1942年6月6日。]

在田边的第四条鱼雷射出的瞬间，潜艇已下潜到它所能安全下潜的100米左右的深度。接着他驾艇直接朝&ldo;约克城号&rdo;驶去。他认为，他离现场越近就越安全。因为驱逐舰不会在航空母舰附近投放深水炸弹，否则就会炸死在这一海域浮游的幸存者。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得像爬一样，田边和艇上其他人都在等候爆炸的声响。发射鱼雷后40秒钟左右，潜艇剧烈震动了一下，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潜艇每晃动一次，水兵们就高兴得跳一次，他们互相拥抱，使劲呼喊。万岁！&rdo;几名士官跑到指挥塔向田边祝贺。一位水兵给他端了杯软饮料，田边感动得有点哽咽。他几乎忘记了，自从发现&ldo;约克城号&rdo;以来，他一直在指挥塔里，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现在他才感到又紧张又渴，嗓子眼像把锉刀，话也说不出来了。[注：田边的答复。]

他知道，对于艇上的人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一艘潜艇潜近猎物要比从它身边逃脱容易得多。所以他向全艇传话说：&ldo;真正的战斗将从现在开始，请加倍留神。&rdo;鱼雷发射出去还不到5分钟，深水炸弹就投下来了。但驱逐舰似乎在盲目地乱闯，所以&ldo;伊-168&rdo;起初第一个小时的日子还比较好过。但情况突变，一艘驱逐舰从它上方自右至左直接驶过，投下两颗深水炸弹。猎手反成了被猎对象。[注：同上。]

田边把教科书上讲过的规避方法全用上了，可总也无法避开从头顶上像接力赛一样轮番驶过的驱逐舰。不过，他总算幸运。副舰长报告说，它已避开了60颗深水炸弹。可他的话音未落，&ldo;伊-168&rdo;就像一匹野马似地跳了起来。头顶上方的油漆开始一块块地剥落。照明系统发生故障，艇内一片漆黑。紧急照明设备迅速发挥作用。对损坏情况调查的结果是：前鱼雷发射舱和后转向舵机舱进水，蓄电池受到损坏。艇员们迅速堵住了漏，但蓄电池一时还修不好。电池中的硫酸慢慢地渗漏出来，和舱里的水混在一起，产生了氯气。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连舱底的老鼠也跑了出来，逃避这令人窒息的气味。[注：田边的答复。]

接二连三地落下的深水炸弹，像配制鸡尾酒的震动器一样，使潜艇不断摇晃。由于没电，潜艇动弹不得，水平舵和垂直舵失灵。为防止潜艇浮出水面，田边指派艇员们东奔西忙，又是注水，又是排水，以使重量均衡分布。主机械师和电器师戴上面具，率领手下人员拼命地抢修有致命危险的蓄电池。有几个人被毒气熏倒，只好把他们抬出蓄电池室。田边给大家打气说：&ldo;再有两小时就日落了，要坚持住。&rdo;

田边知道潜艇在水下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了两小时，因为气压只剩下40千克。空气几乎无法呼吸，紧急照明也熄灭了。水兵们在昏暗的提灯光下工作。大约在16时40分，&ldo;伊-168&rdo;的艇首开始上翘了30度。田边不得已而作出了这最后的决定：为何不听天由命，任其上浮呢？在海面上进行光荣的最后一次战斗中牺牲，也比潜踪匿迹在水下憋死要痛快。他下令说：&ldo;炮和机枪作好射击准备，迅速上浮射击。&rdo;[注：同上。]

舱口盖刚冒出水面，田边就纵身一跃跳上舰桥。他惊讶地发现，附近海面空空如也。他朝远处望去，只见大约在1万米以外有3艘敌驱逐舰。[注：田边的答复：对田边的采访，1964年11月30日。]这肯定是在搜猎他的&ldo;本汉姆号&rdo;、&ldo;莫纳汉号&rdo;和&ldo;休斯号&rdo;。[注：&ldo;本汉姆号&rdo;、&ldo;奠纳汉号&rdo;和&ldo;休斯号&rdo;的航海日志，1942年6月6日。]特别使田边感兴趣的是，那艘航空母舰不见了。他断定它确已被击沉，就赶紧跑下去，和艇上的人共同分享这个喜讯。[注：田边的答复；对田边的采访，1964年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