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当年骂人的孩童王河也长大了,也知晓了什么叫做是非对错,所以他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恶言伤人,反而是和巴小川成了朋友,有事没事就到巴小川家的院子里玩。
“小川哥,你说,大喜姐能不能嫁出去啊?”王河问着巴小川。
今年十五岁的巴小川只是一心研究着捏泥人,捏糖人,他捏的泥人惟妙惟肖,每天挑着担子去市集上卖泥人也能补贴家用,还犹有余钱,足可见他这泥人多精致,毕竟好货不怕卖不出去。
“我···不···不···不···知道。”巴小川摇着头。
王河看着巴小川,也叹了口气。
“小川哥啊,你要是不结巴,估计现在也该成亲了吧。”王河继续问着。
“我···”巴小川欲言又止,想到了当年那个丑丫头,笑了笑,只是手中捏着泥人,有三分像是当年的那个丑丫头。
可是他却突兀感觉到了内心深处的不安感,像是海潮一般的恍惚感席卷,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王河在他耳边的话语也变得像是回音一般拉长失真,
手中的泥人也掉在了地上。
“杨喜!杨喜!杨喜!”
巴小川跑了出去,四处找着杨念喜,可最终却只在杨喜家的屋子里找到了杨喜的吊在梁上的尸体,
她的母亲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生前似乎在挣扎着,
而村里的一个闲散青皮则是后心插着一把剪刀,倒在地上的血泊里。
“杨···念喜···杨念喜···杨念喜···杨念喜!”
从来结巴的巴小川,完整的念出了三个字,那也是丑丫头的名字。
巴小川好似浑身力气被抽干了,可却还是跑到了杨念喜已然发凉的尸身下,托举着杨念喜。
“救人啊!”
“救人啊!”
“救人啊!”
小结巴从来都不是小哑巴,
门外的铁树,开了花,
小结巴心头的血,也在滴答滴答。
——
“啊!!!”巴小川被固定在门板上,嘴里的木头也被咬出了层层牙印。
小村外山上的寺庙方丈双手合十,对着关心巴小川的村民们叹息。
“他不是疯了,他是恨。”
“恨?他恨谁呢?他一直都是很好地孩子啊。”巴小川的母亲愁容满面擦着泪。
“唉,他恨得是无能的自己。”
“那大师,小川哥这样能不能救下来?”王河问着方丈。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也是他的一劫,依我看,就让他做个跳墙和尚吧,佛总会渡他的。”
“跳墙”属于佛、道两教均有的仪式,多以身体不好的小童或者被批命说“克父母”的孩子来“跳墙”。
比如某个人由于身体不好,或者不顺,就进入寺里当和尚,然后在仪式完成后,就翻墙出庙,但旧名字不能用了,出来听到别人喊的第一句话就是自己的新名字。
意思是旧名字那人已经许愿出家,庙里留下一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纸人,代替自己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