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地打完屁股针,帮花裴把裤子复原,再给她把被子盖好,段医生暗暗长出了一口气,让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不准备走,但他一句话也不说。他静静地坐在胡会计的床上,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花裴,虽然她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除了一头乌黑的有些蓬乱的头发,甚至连一寸皮肤都看不到。
一个收藏家,收藏了一幅价值不菲的绝世名画。他喜欢它胜过喜欢自己的生命,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欣赏它,每天盯着它看。他不一定打开它,只需要凝视着它,哪怕卷在轴里。
如果是还没得到它,即将得到它的时候呢?
段河生知道,花裴目前的状况必然是昏昏沉沉的,所以她才无视他的存在。
高烧三十九度三,就算是拳王泰森,恐怕也戴不上拳套,何况一个娇弱的女人。
段河生没有愧疚感。他相信花裴的抵抗力,这个温度,她坚持一两天不会有问题。
万一有问题呢?比如脑子烧坏了。
我能接受!段河生明白,我之外的人不能接受!
比如孙洪进。
正想到他,孙洪进敲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两个饭盒,给花裴打了早餐来。他一早去餐厅吃饭,左右找不到花裴,一打听才知道她感冒了,打了早餐送上来。
段河生朝孙洪进笑了笑:“你陪陪她。如果能吃,就喂她些稀粥。”
他的语气很温婉,也不再多说一句,背起药箱就走。
出门的时候碰到肖晴和刘婉她们一群女人,吵吵闹闹的。
“嘘——”段河生制止了这群人的喧闹,“花主任还没退烧,需要休息,大家看一眼就回去。”
“好严重么?”肖晴追问道。
“不好说,可能要休息几天。”
“没有她怎么行呢?”罗蜜欧急切地说,“很多事要汇报呢!”
段河生瞪着女人们,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花主任自主下楼前,这几天里,你们都不可以再到这里来打扰她。”
看着女人们狐疑的目光,段河生补充道:“我不对生产负责,我只对生命负责!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说完这番话,段河生又看了一眼花裴床前的孙洪进,这才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