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户神往已久,悄悄看过好几次,实在鼓不起勇气去人家富丽堂皇的大楼里应聘。
心理阴影也很重,嫌那些女人职业妆化得太厚,脸都看不到,还有那浪声浪气的腔调,听几句浑身发麻。
还有一件事很麻烦,就是一照镜子心就发虚,感觉要样没样要板没板的,怕被人家轰出来。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王小户痛定思痛,决定以身犯险。
她查到一句禅语为自己正名:我不入地狱,哪个入地狱?
妹妹弟弟一个上高二一个读初三,家里三姑六婆的今天死一个明天嫁一个,随个份子喝个喜酒,老妈这些年能把她们三姐弟养活已经把骨头里的油都熬干了,手里根本就存不下钱。如果她不马上找个挣大钱的工作,这是要把老妈逼疯的节奏。
王小户狠了狠心,找了家近一点的大都会,今晚就去把这手都没跟男人拉过一次的身子当了吧。
一边化妆,一边莫名其妙地酸楚。
那么多同学同事,人家都开开心心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只能当观众呢?
本来想大哭一场,使了半天劲儿也没能流下一滴泪来。
人各有命吧,各自安好。
曹小隼下班回来,一进门就感觉不对。
王小户平时是不化妆的,公司要求淡妆她也极为将就,今天倒好,把脸抹得像个妖精样。再看到她手边的招聘启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问:“你是真的要去做招待吗?这不是要去作死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小户苦涩地笑笑说:“来,你还是教教我怎么化妆吧。”
曹小隼急道:“你要想明白,一步踏出去,可再也回不来了。”
王小户苦涩地摇摇头说:“这个家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死的话,那也一定是我。我死了她们还照样过,如果我妈死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养活弟弟妹妹们。”
好说歹说大道理磨破了嘴,曹小隼也没把王小户劝得回心转意。
思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曹小隼咬咬牙说:“一定要去,那就只能我陪你去了。”
王小户本能地要回绝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刀山是火海自己也没试过,有个做伴的胆子也大点。
或许,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