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一直在位置上坐着,带着温润笑意,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士兵们。
他的眼神扫过,看见韩闻渊默默坐在一旁,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韩大人,怎么?兴致不高?”苏珏端着酒碗走了过去,带起一阵冷冽的香。
“让苏先生见笑了,家里来了家书,堂兄身体不适,久不见好。”
见苏珏过来,韩闻渊收起方才的“遗世独立”,像没骨头似的倚在草垛上,眼皮都没抬,径自灌下一口烈酒。
仿佛还置身画船游舫。
“说来惭愧,我与韩大人有些交情,待回到临江,苏某定写信问候。”
“苏先生,堂兄对你挂念的很,他多次向十二楼下拜贴,青莲先生却说你在静养,不想在这遇到了苏先生。”
韩闻渊语气不善,话里话外阴阳怪气。
一双俊目不住地打量着苏珏。
美人确实是美人,就算身处军营风尘仆仆也难掩风姿。
只是缺少灵气,一点也不国色生香。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堂兄怎么对这个人如此上心。
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您和韩大人一点也不像呢。”苏珏看出韩闻渊对他的,于是笑眯眯地发问。
活像个小狐狸。
这是韩闻渊的第一想法。
诚如苏珏所说,他是韩家的异类。
韩家祖上出过帝师,是标准的书香门第。
百年文人风骨却养出来他这么一个舞刀弄枪的。
恐怕他那些祖宗快被他气活了。
而他堂兄却和他不同,在家族长辈的期盼下走上了文人仕途。
想当年他堂兄可是号称绝世风华的闻瑾公子,就靠着那张脸,那份才气,混的绫罗河畔红袖招,红粉知己遍天下。
不过话说回来,他韩闻渊也算是人模狗样,风流倜傥。
只是和他堂兄没法比就是了。
如今上了战场,不混出个名头,他死也不回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