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自己儿媳妇和孙女,也是犯了靖安侯府的忌讳,连个管事都要指责我嘛?”谢清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宋七!”宋夫人厉声喝了一声。
那管事有些不忿的看了谢清一眼,双腿一弯,跪倒在地,道:“小人不敢,小人冒……”
“行了。”谢清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道:“这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侯府官比宰相还大,是老夫不敢冒犯才是,多谢你们侯府特意来相告,刘福,打赏。”
刘福走上前,一边扶起了那管事,一边将一个装着银锭的荷包塞他手里。
管事有心想把那荷包丢回去,可看到宋夫人的脸色又还是忍了下来,施礼道:“小人告退。”
谢清挥挥手。
那管事便转身离去。
待看着他背影出了院门,谢清淡声道:“宋氏,我是个粗人,说话直,晨儿说你性格直爽,不会什么弯弯道道,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玉堂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他碍不了你的事,你和晨儿挣下的家业,他也不会去贪。”
声音微顿,谢清视线在宋夫人背后的谢婉如谢婉蓉身上一扫,挥手让屋子里的下人全数出去。
待刘福出去还将门关上后,谢清声音放缓了一些,道:“宋氏,古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你如今是谢家的媳妇,你的孩子姓谢,并不姓宋,和玉堂一样,他们都姓着谢,旁的不说,这玉堂没考上,与你们来说是什么喜事嘛?这么巴巴的特意冒着雪来提前送信?安的是什么心思?真当别人都是傻瓜,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嘛?!这等事要是传出去,先不说靖安侯府从哪知道的消息,有没有涉及到科举舞弊,难道旁人便会说你和你孩子们的好嘛!这里是京城,不是定州,不是靖安侯府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宋夫人脸色再度一白,手不觉捏紧了些。
谢婉如想说话,却是被谢宛蓉给抓住了手用力一掐,生生的将话又被憋了回去。
谢清的视线再度在屋子里的四个女人身上绕了一圈,缓声道:“宋氏,我相信你,你也并不是那等狠心恶毒的继母,不会连一个没娘的孩子都视同眼中钉,肉中刺,可今儿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看?”
轻轻的嗤笑了一声,谢清道:“就不说别人,如今皇帝又召晨儿回来,待他回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你和靖安侯府今儿做的这事,是不是像你小女儿说的那般,是为了玉堂好!”
宋夫人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哑声道:“父亲,真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宋夫人声音嘶哑,透着一种无力之感,一点以往的爽朗大气都没了。
“老爷。”谢方氏有些不忍,插嘴道:“这事,你也……”
“闭嘴!”谢清怒喝了一声,扭头看向了谢方氏,冷声道:“你不会是想,你现在这般年纪,还要收一封休书吧!”
谢方氏的脸色瞬间跟宋夫人一样白了。
谢清轻吸了一口气,道:“宋氏,我再说一遍,玉堂不会沾靖安侯府一点好处,你的那些嫁妆,他也不会打主意,自从你们回来,玉堂甚至都避开了去,这里,明明是玉堂的家,你们却一而再的逼着他连家都不能回!这宋家的公子和卢公子打架到底是因为何事?宋氏,你婆婆是个蠢货,被你们糊弄两句就什么都信了,但是真相到底如何,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骗得了这京城里的勋贵人家?!”